皇帝突然把笔一摔,怒道:“放肆。”
苏彼岸行到下首,跪地道:“儿臣不知何处惹恼了父皇,儿臣只是感叹父皇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如前朝君主一般,无端猜忌,惹得君臣嫌隙,这天下百姓有此圣明的君主,乃国之大幸。”
皇帝张了张嘴,他如何想不到苏彼岸是拿前朝赵家来隐喻冷家,把赵宁比喻成冷云坤,可这件事只要不捅破便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他忌惮冷家已久,若是战事未起,冷家一直处于半隐退的位置,倒也可以让他们世代荣华,君臣相乐,毕竟当年苏家之事也是有损民心,可是现在战事又起,冷家又将手握重权,他深感威胁,所以才会抢先设局,慢慢渗透,可这才第一步,便被人察觉了,到底是什么人通知冷家的,难不成是太后?
不可能,太后久居佛堂,她的人早便被他处置了,那又能是谁?不过冷家之事确实不能太操之过急,她的提醒也不无道理,看来是得缓缓了。
“朕不是跟你说这事。”说着从案上扔下来一个折子,“你看看这些人参你的话,你瞧瞧你哪里还有长公主的样子,你就是这么给你的弟弟妹妹做表率的!”
皇帝既然自己换了话题且语气软了些,便说明冷家事有转圜余地了,过段时日冷云坤一走,只要张家那边不再提及此事,等他们回来,张家再动也晚了。
苏彼岸舒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拿起地下的奏折,皱着眉看完了,不过就是说她肆意妄为,心狠手辣,嚣张狂妄什么的,她早便习惯了,不过是以往没有这么出格,竟然当众打了臣子之妻,被告到御前。
苏彼岸佯装委屈道:“儿臣是被污蔑的。”
皇帝气笑了,他可是听手下人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奏折上写的虽然更严重些,但大抵没有出入。“污蔑?你来给朕说说哪里污蔑你了。”
“儿臣承认是打了那余氏,可是是她先说儿臣与那冷家大公子有私情,毁儿臣清誉,儿臣一时气急,才动了手,再者百灵大陆谁不有内力护体,儿臣不过是责打了她三十杖,谁曾想回去她就起不来床了呢。”说着又哽咽道:“儿臣委实无辜。”
其实是苏彼岸做了手脚,才使得那余氏不能拿内力护体,不过皇帝一想后面的话,也有些怀疑,余氏未出阁之前泼辣之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那王家说不定就是借余氏之事搞点什么事呢。
苏彼岸瞧着皇帝不说话,接着说道:“儿臣听佳琪说王大人与许大人同时看中了一块地,谁知道是不是拿儿臣做筏子,让父皇无奈把地给他做补偿呢。”
苏彼岸这话说的直,但却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听的皇帝也不由得多想。
京都的土地都掌握在皇家的手里,郊外土地大多都赏给大臣们,前段时间一个大臣被抄了家,就空出来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