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埋在她脖颈间的沈清安,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愉悦的低笑。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还趁机将脸颊在她的颈侧,厮磨了一下,那动作,亲昵又暧昧,是明晃晃地在占她便宜。

江芍浑身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只听见他那带着滚烫气息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响起:

“打晕我?”

“可以啊。”

“可是,泱泱……”

“打晕了我,可就没有人,陪你唱完这出戏了。”

沈清安那带着滚烫气息的、沙哑又含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江芍已然绷紧到极致的神经。

什么意思?

唱戏?

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唱戏?

江芍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是她力气大,而是沈清安主动松开了手。

她惊魂未定地退后两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警惕地瞪着他。

眼前的沈清安,和她认知里的那个高高在上、冷冽如冰的宁王,简直判若两人。

他此刻,脸色是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没入衣领。

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她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带着侵略性的占有欲。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副被药物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夜宴之上,皇太孙沈知意正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桂花糕。

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叔,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正腹诽着,长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知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有人给皇叔下药?还要把江芍送过去?

嚯!这可是天大的乐子!

他心里门儿清,有他家皇叔那个人精在,天底下只有他玩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算计他的可能?

这出戏,绝对精彩!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就凑了过来,满脸焦急地禀报道:“殿下,不好了!江小姐好像喝多了,在临湘阁那边……说是……说是要找您呢!”

沈知意差点笑出声。

找我?这借口编的,也太不上心了。

他立刻摆出一副担忧又焦急的模样,猛地站起身:“什么?江妹妹喝多了?快,带本宫过去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跟着那小太监离席,心里却在兴高采烈地呐喊:看戏咯看戏咯!

而另一边,李梦儿看着沈知意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发得意。

但她知道,光有一个皇太孙,还不够。

皇太孙和宁王叔侄情深,万一他存了心要包庇呢?

要想把这件事彻底钉死做成铁案,必须请来一尊足够分量的大佛!

她思虑半天,想到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早就和一众贵妇人出赏月了。

不过,正合她意。

李梦儿果然在御花园看见皇后娘娘和一众贵女贵妇在谈笑风生,这样刚好,人多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