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恒本人,也是年少有为,相貌堂堂。
两家若是结亲,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陈夫人客气地应酬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女儿的年纪确实不小了,她自己又眼光高,寻常的公子哥儿根本看不上,一心只念着那位遥不可及的宁王殿下。
可宁王那座冰山,是那么好融化的吗?
与其让她在一棵树上吊死,蹉跎了岁月,倒不如选一个家世人品都过得去的,早早定下来。
送走了太傅夫人,陈相才问夫人:“你怎么看?”
“老爷,我看这事……可行。”陈夫人道。
“宋家家风严谨,彦恒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莲儿嫁过去,总不会受委屈。”
陈相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我不同意!”
陈香莲不知何时来的,她宿醉初醒,就听见婢女告诉她,宋彦恒居然上门提亲了。
她顾不得梳洗就紧赶慢赶的跑来了,可还是迟了,宋彦恒已经走了,而且看样子父母应该是想要答应这门婚事的。
“胡闹!”陈相脸色一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就是不同意!”陈香莲站到父母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你们知道那宋彦恒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住口!”陈夫人厉声喝道。
“莲儿!你怎可如此非议宋公子?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陈香莲的眼眶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
“他之前为了巴结权势,嫌弃江芍!说她是个武夫,还到处散播江芍的不是,你说能这样在背后非议女子的男人,能是个君子吗?他简直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现在,他又把主意打到我们家头上,不就是看中了爹爹你的权势吗?这种趋炎附势、人品低劣的小人,你们竟然想让我嫁给他?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
她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陈相和陈夫人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只知宋彦恒和江芍有过一段,却不知其中还有这许多内情。
“爹,娘,你们别被他的表象骗了!”陈香莲哭着哀求道。
“女儿的终身幸福,难道就要断送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吗?”
说完,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留下陈相和陈夫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香莲一路跑出相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去告诉江芍!宋彦恒那个混蛋,到底有多恶心!
江府。
当江芍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香莲,听她断断续续地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惊讶的,不是宋彦恒的无耻。
而是他那算盘珠子,打得也太响了!响得整个京城都能听见了!
前脚刚嫌弃完自己,后脚就去求娶相府千金。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宋大才子有多现实,多会权衡利弊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江芍的心底翻涌上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三年,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