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用俄语转达问题后,安娜点了点头,虚弱地回答了几句。

杨天翻译:“她说大概三天前,研究所押送来一位华裔化学家,看起来五十多岁。他们……他们把专家的妻子和儿子单独关押起来,威胁他如果不合作,就……就当着他的面……”他似乎不忍说下去。

江见野眼神一凛,信息对上了!

他继续追问:“感谢这个信息。那么请问,你们驾驶飞机,原本计划飞往哪里?”

杨天翻译后,安娜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了一下,才说道:“回家…回我的祖国。我是在3年前被绑架来的,我想念我的丈夫和孩子,我想回去和他们团聚。”

就算语言不通,大家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哀伤和恳切。

江见野却没有被她的情绪带动,他的目光落在安娜脖颈那若隐若现的项链上,淡淡开口:“哦?是吗?那您在研究所里的那位‘爱人’,又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安娜伪装出的脆弱。

她猛地激动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语速极快地斥责起来。

杨天实时翻译着,表情有些尴尬:“她在强烈抗议,说我们搜查她的私人物品是侵犯人权……说这是她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她也没有义务向我们解释。”

江见野闻言,反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私人物品?安娜女士,如果不是我们救治你,你的项链现在大概只会是你的遗物之一。说说吧,照片上那位穿Y国军服的男人,他是谁?他是如何帮助您‘逃’出来的?”他特意加重了逃字的读音。

安娜气愤地闭上眼,扭过头,用沉默表示抗议。

江见野丝毫不以为意,抬手看了看腕表,残酷的对安娜下达了最后的通知。

“您只有五分钟时间来思考,并向我们展现您活着的价值。五分钟之后,如果您依旧拒绝合作,我们将把您‘永远’留在这片美丽的原始森林里。这里的生态系统很完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安娜听完翻译,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江见野,激动地说着什么。

杨天无语的跟着翻译道:“她在讲国际法公约,说在非武装冲突情况下,我们有义务对她进行人道主义医疗救助,不得因国籍歧视……质问我们是否要违背公约。”

江见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又看了一眼手表:“还有4分30秒。放心,如果您死在这里,就没人知道我们是否违反了哪条公约。况且,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您的情况是否属于‘非武装冲突’。但如果您配合,我们自然会按照相关原则给予您应有的援助。”

这番近乎无赖的逻辑让安娜彻底呆住了,她似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有力无处使的模样。

眼看江见野的黑脸唱得差不多了,林初夏适时地站了出来,语气温和了许多,通过杨天传达。

“安娜女士,请您理解,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营救被困的同胞。我们相信您是一位杰出的科研人员,也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救出人质,完全可以带您一起离开,并通过正式渠道协助您返回祖国。我们需要的,是您的真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