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丁家郎,通字冠其旁。
驾舟如踏浪,水上功夫强。
长杆刀在手,斩敌如切菜。
蛟龙入深渊,自由自在翔。
另一人姓倪双名海涛,籍贯保定府人氏,亦是水性精熟之辈,技艺巧熟,可谓水中豪杰,曾驾船与自家心腹袭击敌贼,力战二十余人,还奋勇斩了十余人,尚且还得胜回寨,人皆唤他为潜伏鲸。
有诗称赞海涛曰:
乘风破浪入江去,铁船破敌浪海涛。
不下当年小七勇,海涛威名排前列。
又有小诗赞曰:
海涛掀狂澜,水路显神威。
潜鲸荡敌舰,倪家勇可追。
铁骨担风雨,银枪闯江海,
海涛名字响,传颂至永远。
且说袁舒昊接了虞逸暘书信,当即会齐丁子通、倪海涛二人。三人看罢书信,丁子通拍案道:“梁山草寇猖獗,正该我等建功!”倪海涛亦道:“兄长既有召唤,岂敢怠慢。”当下三人写了回书,辞别家小。袁舒昊将水军事务暂交副将孙平明掌管,点齐五千精锐水军,战船百余艘。临行时,岳州知府亲至码头相送,嘱咐道:“三位将军此去,务要剿灭梁山,为朝廷除害。”三人拜别,扬帆起程。
行至第三日,遥见周循晨大营。早有哨马飞报,循晨即率虞逸暘、杨温、徐京出营相迎。但见:袁舒昊身披鱼鳞甲,腰悬日月剑;丁子通头戴镔铁盔,手持点钢枪;倪海涛身着水靠,背负雁翎刀。五千水军列阵,端的是旌旗蔽日,刀枪如林。虞逸暘抢步上前,执手笑道:“三位贤弟远来辛苦!为兄已备下水酒,且先痛饮三杯,再议破敌之策不迟。”袁舒昊朗声道:“剿匪事大,酒宴事小。不如先看水寨形势,再作计较。”
且说周循晨定下计策,众将分头行事。袁舒昊领着丁子通、倪海涛、杨温、徐京并五千精锐水军,战船齐发,直逼梁山水寨。那水寨守将郑浩博正与向震、赵晟、花蛟、阮良商议防御之策,忽闻探马来报:“官军水师浩浩荡荡杀来,战船遮天蔽日,恐有数千之众!”浩博听罢,拍案而起,怒道:“官军欺人太甚!既敢犯我水寨,定叫他有来无回!”赵晟、向震等纷纷拱手道:“愿听哥哥调遣!”浩博略一沉吟,道:“敌军势大,单凭我等恐难抵挡。阮良贤侄速回大寨,请哥哥再拨几员水军头领助战!”阮良领命,驾快船如飞而去。
且说殷浩正欲率军迎战周循晨,忽见阮良飞马来报,言官军大举进犯水寨。殷浩闻言大惊,急聚众将商议。花凤梧进言道:“哥哥乃三军主帅,岂可轻动?不若遣几员水军头领增援,料郑浩博等兄弟定能取胜。”殷浩略一思忖,点头道:“贤妹所言极是。”遂令阮良、顾怡筠、谢熙涵三将,率三千水军精锐,乘快船驰援水寨。临行前殷浩叮嘱道:“三位贤弟贤妹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速退保二关,不可恋战。”三人领命而去。此时袁舒昊率官军水师已逼近梁山水域。忽见梁山水寨中转出六条战船。
见到为首的战船只有五百名水军,身上皆穿皮戎甲,手上皆用把缪叶小刀,只见船上有员统帅,面如白皙,身长七尺三四身材,手舞一对虎头鞭,年纪约莫有才二十七,这条战船有杆锦绣旗帜,旗号上写着:梁山水军头领水狂魔郑浩博。
只见他左旁又闪出一条战船,亦有五百名水军,各用自家军械,只见船头站立一人,此人长相宛如一条恶龙,身长七尺以上身材,手中紧握青铜双戈,临危不乱,旗号上书着:梁山水军头领搅破龙赵晟。又见他右侧紧跟一条战船,五百名水军簇拥着一将,五百名水军各拿杆鱼叉,只见那将缓缓起身,手中拿着一把诛龙戏水剑,那将正是水军头领常水妖向震。
但见身后紧跟三只战船,一条船上亦有五百名水军,背上各把细木弓,腰悬一壶赤铜箭,而中间为首那将,面俊唇白,手拿一对双龙刺,背上一把宝雕弓,腰悬一壶狼牙箭,正是水军头领河魔君花蛟。
另一条战船,有五百名女兵,分两队,第一队分两百五十名女兵,居左厮杀,手上各拿雌雌刀,第二队亦分两百五十名女兵,手上各提梨花枪,居右厮杀,而中间正坐着两员女将,为首的女子,长得清丽雅思,柳腰细臂,则另一名女子,生得面若桃花,细腰粉臂,一个乃谋士载顾范则之妹筱孝烈顾怡筠,一个是小辽王谢云策之妹筱金花谢熙涵。
最后一条战船,有五百名士兵,分四排,第一排为五十人,各拿长刀,第二排为一百五十人,各拿长矛,第三排亦为一百五十人,各拿钺斧,第四排亦有一百五十人,各簇拥着一员白袍少年,背上一把宝雕弓,腰悬一壶龙泉箭,约莫有十七八岁,拿把长刀,正是当年好汉阮小二之子小太岁阮良。
袁舒昊看罢,不由感慨道:“不想梁山水军竟如此整齐!”舒昊又对浩博道:“吾看几位水军兄弟,亦是响当当的汉子,何不归顺吾等!”杨温挥枪便道:“贼寇啸聚山林,祸害百姓,还快速速受死!亦休费吾等口舌之利!”向震看不惯杨温作风,放下诛龙戏水剑,拿出一副软藤弓,抽出一枝箭,觑定杨温面门,只听飕的一声,杨温急忙躲闪,那枝箭往杨温耳根擦过,杨温吃痛,鲜血直流,方才用手纸擦拭,郑浩博等梁山水军一齐大笑,杨温觉得自家受到耻辱,不由大怒,抽枪便上,郑浩博寻着袁舒昊厮杀,向震舞剑挡着丁子通,花蛟手提双龙刺正逢倪海涛,而顾怡筠、谢熙涵二人挡住杨温、徐京去路。
且说郑浩博与袁舒昊在水面上厮杀,端的似龙争虎斗。浩博手中双鞭舞动,恰如蛟龙出海;舒昊掌上双剑翻飞,真个似银蛇吐信。二人在浪涛中翻腾,激起千层雪浪。战至三十余合,舒昊见难以取胜,忽地弃了双剑,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竟从背后将浩博拦腰抱住。好个郑浩博,虽被扑入水中,却临危不乱。但见他双腿一蹬,直取舒昊下三路。舒昊急闪时,浩博早反手扣住他腰胯,运起全身神力,将这七尺大汉“嗖”地抛出水外。只听“砰”的一声响,舒昊重重摔在官军战船甲板之上,还未及爬起,早被梁山水军一拥而上,麻绳铁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正是:浪里白条逢敌手,水中好汉遇强人。
浩博跃上船来,气喘如牛道:“这厮端的了得!若非俺使出压箱底的本事,险些着了他道儿!”说罢瘫坐船头,但见浑身水淋淋似落汤鸡,双膀酸麻麻如灌铅汞。额上汗珠混着江水往下淌,胸前起伏犹如浪打沙滩。那对熟铜鞭早已不知去向,只剩腰间束带松垮垮地挂着。众水军见他这般模样,忙取来干衣披上,又递过一葫芦烧酒。浩博接过,“咕咚咚”连灌三大口,方才缓过气来。
有诗为证:
浑身水珠犹未干,双臂酸麻力已殚。
虽擒敌将非易事,方显梁山好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