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纥石烈志宁率十万大军反扑时,李显忠在城头苦战,邵宏渊却按兵不动,还扯着嗓子喊:“大热天披甲打仗,不如躲凉棚啃薯干!” 当夜,宋军自溃,军粮车被烧得噼啪作响,红薯干的焦香混着烟火飘出城外。老赵在乱军中抢出半袋薯种,见邵宏渊的部下踩着薯苗逃跑,气得捶胸:“这哪是败于金兵,是败于自己的心!” 李显忠望着火光中的宿州城,攥紧怀里半块烤薯,泪砸在焦黑的薯皮上:“老天未欲平中原啊!” 这便是震碎南宋朝野的“符离之溃”。
败讯传到临安,孝宗正对着刚收的红薯发呆。张浚抱病入朝请罪,老李跌跌撞撞冲进宫,把焦红薯皮放在案上:“陛下,薯种没绝,民心没散,怎能就这么罢了?” 可主和派早已抬头,汤思退拿着金国的议和条件逼宫,连太上皇赵构都派人传话:“苟安便好,莫再兴兵。” 孝宗捏着红薯干,硬得硌牙,突然狠狠摔在地上:“难道太祖的红薯,终究换不回中原?”
隆兴二年冬,“隆兴和议”签订的消息传遍江南。宋金成了叔侄之国,岁币减了些,可海、泗等六州还是还给了金国。老赵在淮西的军屯田已被金兵踏平,他带着残兵把没被烧尽的薯种埋进土里,王小石头抹着泪问:“赵大哥,这薯还能种活吗?” “能。”老赵摸出怀里的焦红薯皮,上面的“民心”二字被汗水浸得更清晰,“金兵能踏毁薯田,踏不碎百姓想种薯的心思。”
张浚罢相后病逝途中,临终前还攥着半块红薯干,说要带它见岳将军。老李把这薯干和焦红薯皮一起埋在岳飞墓旁,墓前的新苗正冒出绿芽——那是百姓偷偷种的耐寒薯,借着西湖的水土,长得格外精神。孝宗偶尔会来墓前,望着薯苗发呆,身边内侍想劝,却见他摸着焦红薯皮喃喃:“等这薯苗爬满田垄,朕还要北伐。”
可朝堂的风向终究难改。汤思退虽被贬死,主和派却依旧把持朝政,临安的酒楼里又响起了靡靡之音,有人把红薯干当成了稀罕物,装在锦盒里赏玩。但浙西的田埂上,老赵还在教农户种薯;淮南的破庙里,老兵们藏着当年的薯种;中原的土地上,逃难的百姓怀里还揣着从江南换来的薯干——他们没见过临安的诏书,只记得岳将军说过,红薯长起来的地方,就是家。
这年的最后一场雪落下来时,老李在岳飞墓旁的薯田边立了块木牌,上面没写字,只嵌了粒红薯种。雪盖住了木牌,却盖不住地下的生机。就像孝宗藏在袖中的焦红薯皮,虽不再常拿出来示人,却始终暖着——初心或许暂时冷了,但只要薯种还在土里,等到来年春风起,终究能长出满田的绿,长出收复河山的希望。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