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整整一天过去了,宁笙想起昨晚的禁忌疯狂,整颗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不仅仅是两年未见的人,突然出现。

更是因为。

那个人,是徐敬淮。

“笙儿小姐?”

见宁笙没有动作,坐在前面的司机不由得出声提醒,“到了。”

“哦,好……”

司机的声音陡然拉回宁笙的思绪。

她下车,看着眼前恢宏庄严的中式合院,踌躇几秒,还是走了进去。

“笙儿小姐回来了。”

客厅里,保姆正在跟徐夫人说着今晚的菜品,一抬头,就看见宁笙走了进来。

宁笙应了声,随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徐夫人。

“姝姨。”

徐夫人一身私人定制的着装,绸缎质地,繁复轻缈的江崖纹,低奢典雅。周身是常年养尊处优的雍容华贵。

她让厨房多加了一道菜后,随后才看向宁笙,问,“昨晚校庆之后怎么没回来?”

不轻不重的语调。

却让宁笙的心忽地一颤。

不知道是常年对徐夫人的敬畏,还是提及昨晚时,宁笙有一瞬的惶恐。

从没对徐夫人说过慌。

所以宁笙再开口时,语气里有几分底气不足,声音很轻,“昨晚结束太晚了,再加上表演有点累,就留在宿舍休息了。”

自从宁笙五岁被徐父收养,来到徐家后,徐夫人就一直管她管得很严。就算她现在大二了,徐夫人也要求她每周都回家。

闻言。

徐夫人拿着茶杯的手,微顿了顿。她抬头朝宁笙看去,刚想说什么。

保姆恭敬又惊喜的声音就先响起——

“大公子回来了。”

尾音落。

宁笙身形,微微一僵。

身后传来熟悉沉稳的脚步声。

一步。

两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经过身旁,清列冷调的木质香若有若无的拂过鼻息,逼人的压迫感瞬时袭来。

错肩而过的那一瞬。

宁笙的心口,微滞了滞。

“哪有人下飞机后家都来不及回,就直接被通知开会的。”

即便知道这种是常事,但徐夫人仍是开口问,“南城那边的工作都交接完了?”

闻言。

站在稍后面的宁笙,还是没忍住的看向了徐敬淮。

两年前。

毫无征兆的。

徐敬淮自请调任南城。

等徐先生他们知道的时候,徐敬淮人已经在南城了。

原本他是昨天下午的航班,晚上的时候,却又出现在了京大校庆上。

以至于宁笙当时看见他时,都一度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徐敬淮淡嗯了一声,“昨晚结束得太晚,就留在会馆休息了。”

……何止是结束得太晚,也太久了。

宁笙隐隐约约的记得,在自己累晕过去之前,有朦朦胧胧的曦光从窗帘缝隙倾洒了进来。

徐夫人听这话觉得耳熟,随口道,“你们俩倒是想一起去了,笙笙刚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是吗。”

徐敬淮抬眸,看向宁笙。

是他从进来之后,看她的第一眼。

淡静无澜。

不带任何情绪,只有平静的凉漠。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时。

宁笙细密纤细的眼睫轻颤了颤,强迫自己,喊,“哥哥。”

有一瞬的寂静。

甚至更短。

徐敬淮没应,转身对徐夫人说,“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宁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