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巷子跟迷宫似的,走错一步就可能撞上虎爷的人。”玉罕借着墙角的阴影,指着前方纵横交错的巷道,手里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跟着我走,踩第三块青石板时慢半步,有块松动的会发出响声。”
曹明达点点头,将手枪藏进傣服宽大的袖子里。两人刚拐进一条窄巷,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守卫正举着电筒巡查,光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
“蹲下!”玉罕拉着他躲进堆放杂物的角落,用破麻袋盖住两人。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电筒的光扫过麻袋,曹明达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
“听说了吗?今晚赌场要办大事,虎爷亲自坐镇,连眼镜蛇的人都来了。”一个守卫的声音带着兴奋,“要是能跟着喝口汤,这辈子都不愁了。”
“别做梦了,这种级别的交易,轮得到我们?”另一个人嗤笑,“看好自己的地盘,别让闲杂人等靠近,不然掉脑袋的是自己。”
脚步声渐渐远去,曹明达掀开麻袋,额头渗出细汗:“眼镜蛇的人果然来了,比我们预想的早。”
“他们急着拿货,欧洲那边催得紧。”玉罕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前面左拐就是赌场后墙,下水道入口在那棵大榕树下。”
两人贴着墙根快走,大榕树的影子像张巨网罩在地上。曹明达拨开垂落的气根,果然看到一个半掩的铁盖,上面锈迹斑斑,还挂着把锈蚀的锁。他掏出匕首,三两下就撬开了锁,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先进去探路,你在外面等着,五分钟没动静就赶紧走。”曹明达抓住铁盖,回头叮嘱。
玉罕按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要走一起走,我不是累赘。”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油灯,“我爸爸以前在下水道里藏过这个,能照亮,还不显眼。”
曹明达不再坚持,率先跳进下水道。里面比想象中宽敞,约摸一人高,污水没过脚踝,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玉罕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前方蜿蜒的通道,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虫子。
“跟着墙上的红漆走,我爸爸做过记号。”玉罕指着墙壁上模糊的红痕,“一直往前走,能通到赌场地下室的通风口。”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污水里的杂物不时绊到脚。走了约摸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滴水声,还有隐约的说话声。曹明达示意玉罕熄灭油灯,贴着墙壁慢慢靠近。
通道尽头是个圆形的井室,上方有个铁栅栏通风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下来的——是虎爷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这批货纯度够高,眼镜蛇先生果然没骗我。”虎爷的声音带着笑意,“欧洲的渠道打通了,我们以后就不用看白象那蠢货的脸色了。”
“虎爷客气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合作共赢,只要货能按时到,钱不是问题。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个叫曹明达的警察在跟你作对?”
曹明达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枪。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虎爷不屑地说,“我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他要是敢来,正好让他有来无回。对了,瓦伦大师那边……”
“他已经带着人守住了所有出口,只要交易完成,就动手清理门户。”沙哑的声音打断他,“虎爷,我们还是先验货吧。”
通风口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打开货箱。曹明达示意玉罕守住通道,自己则悄悄爬上井室的石壁,透过栅栏的缝隙往上看——地下室里亮着惨白的灯光,虎爷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正站在一堆货箱前,周围站着十几个持枪守卫,瓦伦大师也在其中,正闭目养神,手里的佛珠却转得飞快。
“机会来了!”曹明达心里默念,从背包里摸出微型摄像头,对准通风口开始录像。镜头里,眼镜蛇正打开一个货箱,里面的白色粉末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正是高纯度的新型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