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男人不耐地打断他:“麻生财团的总裁,带着二道贩子,和日本的阴阳师来长白山旅游,这个组合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对方几人都没想到自己身份被一语道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少女神色一动:“您是三年前随团来访过的……郑先生?”

见对方只是冷哼,没有否认,她转头对老人低声说了几句,老人微微皱眉,看向老郑,片刻之后才鞠了一个躬,生硬道:“在下藤川葵,是绘子的老师,请多指教。”

他口中的绘子,便是旁边那少女。

老郑没好气:“相关部门没有收到你们的入境特别报备,几位对此有什么解释?”

少女柔声道:“我们已经申请过相关手续,只是贵部门一时还未批复下来而已,还请郑先生回去再查一查。”

老郑嘿嘿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先入境再申请,我当然没收到批复,既然被我撞见了,就请乖乖跟我回去补办手续吧,否则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当作非法入侵来处理!”

场面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那个胖子,也就是麻生财团的总裁,麻生善人开口道:“郑先生,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想走也无能为力,不如先精诚合作,设法出去之后,再谈其它。您认为呢?”

老郑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见老郑没反对,日本人那边总算松一口气。

拿着桃木剑的中年男人坐在日本人的外围,对方似乎对老郑很是忌惮,不敢过来,老郑也没朝他看一眼,双方泾渭分明。

冬至看了看两边,不动声色地挪动一下,再挪动一下,终于挪到老郑身边。

老郑知道他们俩是普通人,自然也没抱着针锋相对的恶意,只问:“你们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

冬至就将他们迷路和姚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老郑拧起眉头,神情更加凝重,说:“难怪!”

难怪什么,他也没有多说。

冬至向他道谢,又问起他的姓名。

对方随口道:“叫我老郑就行。”

张行哆嗦着小声问:“刚才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是闹鬼吗?”

“要是闹鬼就好了,还容易收拾!”老郑低声道,“等会儿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等天亮了你们就赶紧下山,不要多逗留!”

冬至忽然问:“请问你认识何遇和龙深吗?”

老郑一愣:“你认识他们?”

冬至点点头。

刚刚老郑跟那帮日本人的对话,让他自然而然有了猜测。

老郑并不轻易相信:“有证明吗?”

冬至道:“何遇的工号是2491。”

说罢又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符号,正是何遇教给他的明光符。

“明光符?”老郑是个识货的,听他说对了何遇的工号,又看见这鬼画符,神情顿时缓和许多,“原来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

他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牌子。

冬至一看,原来是张跟何遇一样的工作证,上面也写着特别管理局,不同的是底下还有东北分局四个字,老郑的名字是郑穗,工号1334。

看见这块工作证,冬至忽然理解那些受灾群众见了解放军的激动心情,他现在也有种找到组织的激动。

他忙解释道:“我不是你们的人,也才刚认识何遇不久!”

老郑笑道:“何遇那小子虽然吊儿郎当,但大事上还是靠谱的,既然能教你符文,那肯定也是存着想让他师门收你入门的心思,几年前我跟他随团出国访问,他还跟你对面那个小娘儿们打了一场。”

冬至趁机问道:“那几个日本人到底是什么人?”

有了何遇这层关系,老郑对冬至的态度就亲切许多,话匣子也打开了。

“那个小娘儿们叫北池绘,是伊势神宫的巫女。”

冬至奇道:“不是阴阳师吗?”

老郑:“阴阳师只是通称,在日本,这类神职,男的叫神官,女的是巫女,都有不同等级,自成一套系统。这个北池绘,据说天生就开了天眼,能同时驾驭两只式神,是日本新一代阴阳师里的佼佼者。那个老东西是她师父,实力应该更厉害。”

张行在旁边,根本没听懂,精神也不大好,显然还未从刚才回过神,老郑伸手往她额头上一弹,后者闭上眼,脑袋软软往冬至肩膀上一歪。

“小姑娘吓着了,让她睡一觉。”老郑道。

冬至继续问:“他们是非法入境?”

老郑冷笑道:“像藤川葵和北池绘这种特殊身份,除了正规入境,还需要进行特许备案,他们却没有,还跟我说是来旅游度假的,鬼才信!”

冬至懒得走更远去上洗手间,就坐着没动,等对方出来,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游。

出来前,他就料到火车上网络流量肯定用得多,为此特地去买了个8G的流量包,刚一上游戏,世界频道上就有人喊组队,他立马加进去,打完团战再看时间,居然已经半小时过去。

洗手间的门依旧关着。

刚才打游戏的间隙,他不忘抬头看几眼,前面那人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过,也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居然待了半个小时那么久。

冬至只好去敲门。

他不仅想上厕所,也是怕里面的老人那么久不出来,出个什么状况。

结果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答。

不会是在里面晕倒了吧?冬至想道,心生不妙。

正好巡夜的乘务员路过,他赶紧叫住对方,说明情况。

乘务员一听也皱起眉头,开始敲门叫人。

冬至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一路小跑去另一头的洗手间,结果回来时乘务员还在那儿敲门。

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这种动静下,里面那个人只要不是失去意识或聋子,应该都会听见。

乘务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用对讲机找来另外一名乘务员,带着钥匙过来开门。

钥匙一到,门终于打开。

深夜车厢人不多,大都靠在座位上睡觉,要么三三两两打牌,但也有几个人闲极无聊凑过来看热闹。

但此时,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狭窄的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乘务员第一反应是冬至在说谎,但她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没有人进去,为什么门会反锁?

火车高速运行,对方跳车的可能性也不大。

就算真的跳了车,可洗手间的窗户也是锁着的!

冬至肯定道:“我亲眼看着那人进去的!”

乘务员怀疑:“会不会是对方出来了,你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