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头搭营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片的草原,所以很是兴奋。他拉纪轻舟和李湛在外头溜达了好一儿都不舍得回,后来还是李湛怕纪轻舟劳累,小皇帝往身上一抱,三人这才往回走。
“你回可以再歇半个时辰,晚上用膳的时候本王人过来叫你。”李湛亲自纪轻舟送到了营帐外头,叮嘱道:“你不用么早,他们帮武人规矩多,见了多半还要寒暄许久,你早了也是等。”
纪轻舟闻言忙点了点头。
小皇帝很想进纪轻舟的帐里,却被李湛抱走了。
纪轻舟立在帐门口朝小皇帝挥了挥手,转身要进的时候瞥了一眼帐角上挂的药包。他假装若无其事四处了,待确认没人留意到自己,便快步走过药包摘了下来。
帐里,小山和果刚整理完东西,一见他回来忙迎上。
“幸亏来之王爷特意吩咐咱们带了被褥过来,这军中的被褥可真够硬的。”小山朝他道:“不过这儿都换上了咱们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应该不么不习惯,只是这帐里到底比不得屋里么方便,什么都没。”
纪轻舟苦笑道:“哪么娇气,你们太小题大做了。”
“不是们小题大做,是王爷吩咐的。”小山忙笑道。
这时纪轻舟走到桌边,手里的药包打开,而后里头的药都倒在了桌上。
“果,你请唐大夫过来,尽量不要让人瞧见。”纪轻舟朝果道。
果闻言一溜小跑了,小山了一眼药包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人挂到帐角上的,不过外头的营帐几乎都。”纪轻舟翻了翻药材,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手里装药的袋递给小山道:“你随便装点什么东西,再挂回右手边个帐角上,注意别让人瞧见。”
小山闻言接过药包,从唐恕给他们准备的驱虫药材里拿了一些,要药包装满,而后出了帐,药包重新挂了回。
“没人瞧见吧?”纪轻舟问道。
“没。”小山忙道。
片刻后,果带唐恕来了。
纪轻舟朝他指了指桌上的药材,问道:“唐大夫,劳烦你一,这些药材里可什么不妥的东西没?”
“倒是很正常,都是些寻常的驱虫药材。”唐恕凑上伸手药材扒拉开,而后又一一拿起来闻了闻。
纪轻舟些紧张他,片刻后唐恕道:“药材倒是没什么异样,不过这里头加了一香料,一时之间也拿不准是什么作用。”
“给闻一下。”纪轻舟开口道。
唐恕虽拿不准香料的作用,却大概能判断香料对纪轻舟没什么太大的害处,所以便拿给他闻了闻。纪轻舟闻过之后却些迷惑,香味和小皇帝带的香包味道并不一样。
“果,你再远处的帐上偷偷取一个药包过来,注意别让人瞧见。”纪轻舟道。
果闻言便了,不一儿取了一个药包过来。
唐恕打开药包一闻,便道:“这个里头没味香料。”
他音一落,帐内的几人色都些惊讶,只纪轻舟这个帐外头的药包被人加了料,用意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众人几乎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处。
“这药让人落胎?”纪轻舟问道。
“不像。”唐恕开口道:“不过既然被人加了料,总归要小心些。先拿回琢磨琢磨,你们自己也留意一些,这时候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众人闻言忙点头。
待唐恕走后,纪轻舟又走到帐外了挂药包的方。为了达到驱虫的目的,药包都是挂在了帐的通风口处,若是药包里什么不该的东西,帐里的人应该很容易中招。
不过药包也不算太大,帐里的空气又是流通的,也不知药的作用能多大?
纪轻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节骨眼,是谁在背后搞鬼呢?
难道是恒郡王还没被除尽的钉?
若真是如此,对方也太阴魂不散了吧!
难道恒郡王这半啥也不干,尽顾到处埋钉了?
晚宴的时候,李湛虽然朝纪轻舟说了让他晚点,但他心中也些好奇,想提瞧瞧热闹,所以早早就到了。
露天的晚宴摆在一处平坦宽阔的草上,中间架几堆篝火,侧摆满了长桌。
纪轻舟过的时候,晚宴尚未正式开始,营的士兵正在轮流表演式为众人助兴。
“怎么来的这么早?”李湛拉纪轻舟做到自己身边,纪轻舟却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似乎些不妥。李湛出了他的顾忌,开口道:“放心吧,军中之人没么多规矩。况且他们大多数人也不认识你,多半以为你是的门客。开席之后你只管吃喝便是,不用理别人。”
纪轻舟闻言这才稍稍放心,挨小皇帝坐下了。
小皇帝凑到他怀里倚,不时凑到他耳边朝他说悄悄。
纪轻舟今日穿这文士袍,坐在一众武人之中显得格外特别。况且他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本就十分出众,哪怕在座许多年轻的武官,其中不乏相貌堂堂之辈,可与纪轻舟一比却都落了下风。
李湛坐在一旁,目光便时不时转头朝一旁,对场上的情形反倒毫不关心了。
纪轻舟趁这儿工夫四处了,知道坐在侧首席的个中年武,多半就是营的主帅。其中一个起来长得很英武,五官与秦铮略些相似,应该就是秦铮的父亲京郊守备大营的主帅秦学起。
而另一位此时正与周围的人寒暄,样起来颇为圆滑,想必他就是西峰营的主帅肖腾云了。李湛这一次想要对付的人便是肖腾云,只不过纪轻舟很好奇,李湛通过什么法下手。
难道直接在宴席上发难?
这似乎些粗暴……
比武的时候找人暗杀?
好像也不大合适……
“哇,纪公公你!”小皇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便见人抬几只刚烤好的全羊过来了。
今日的羊都是现宰的,肉质十分新鲜,隔很远便能闻道烤肉的香味。
众人都饿了一下午,这儿纷纷被烤肉吸引了目光。
小皇帝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搓小手起来十分期待,纪轻舟被他感染了,也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李湛目光一直落在身边这一大一小人身上,无奈烤全羊上场了,宴席要开始,他必须得在开席说点什么热热场,否则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