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个你也忘了?”钟承瑜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虽然给你看病的大夫说,你因为跳崖脑袋受到了撞击,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但我没想到你连我都能忘!”

“我可是你的亲表弟啊!”钟承瑜看起来简直痛心疾首。

霍筠澜端着碗的手都有些颤抖,似是真的被钟承瑜惊到了。

“这,我似乎真的不大记得了。”

钟承瑜捂住脸,声音听起来失望极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伤到脑子,第一个忘记的就是我。我是铃兰的哥哥啊,自小随着铃兰来了次京城后,便一直留在了这里。因为担心别人误会,所以就化名为霍瑜,一直以你表弟的身份在京中行走。这些你都忘了?”

霍筠澜听着钟承瑜吐露出那么多他熟悉的名字,但是却总感觉哪里有些违和。

见他没有反驳,钟承瑜悄悄松了口气。

好在在离京之前,铃兰跟她讲了许多霍筠澜少年时的事儿,让她得以蒙混过关。

不过单是这些,还是不足以降低霍筠澜的戒心。

于是钟承瑜再次开口:“你大概也忘了,我自小体弱多病,刚来王府时就是个又黑又瘦的小孩儿,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提起来。后来我慢慢地养了些肉回来,你说男孩子不能不会骑射,所以特意训练我,教会了我骑马。”

钟承瑜说起这些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霍筠澜还真在自己脑海中寻到了几抹相关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孩儿,被他提着衣领揪了出来。

也确实有一个人,被他带到了马场,手把手地教会了骑射。

但是那个人好似不是叫他“表哥”,而是叫他……叫他什么来着?

霍筠澜的脑袋忽然剧烈疼痛了起来,钟承瑜见他脸色一变,立刻凑了上去。

“你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还受着伤,那些记忆以后还是能找回来的。你别管这些,现在越想就会越痛。”她的话慢慢起了些作用,钟承瑜就继续道:“你先放轻松,对,就这样放轻松。脑海里什么都不要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霍筠澜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剧烈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钟承瑜见他渐渐缓和下来,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好像这几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为霍筠澜提心吊胆。

如果换做一开始见到霍筠澜她,钟承瑜一定打死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好了,这些事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讲的,今天还是先吃饭吧。你正在养伤,可不能没有营养。”说完,钟承瑜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一只鸡腿夹到了他碗里。

说起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给霍筠澜夹菜吧,居然还是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

这回霍筠澜倒是没多说什么,乖乖地就吃了。

今天的鸡汤,还是李婆婆特意给他炖的,就连钟承瑜这个被养刁了的舌头,都觉得好吃呢!

吃完了饭,碗是钟承瑜自己去洗的。

她实在不想麻烦李婆婆,毕竟对方都这么大年纪了。

听说李婆婆和周爷爷已经成婚四十多年了,他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