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罪名,即便不考虑消息泄露的风险,难不成,就不怕朝廷士族人人自危,剧烈反弹?”
一个……能名正言顺,株连家族的大罪!”
……
林妙妙嗤笑一声:“这天下,都是那金銮殿上之人的,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坐下说吧,我预感到,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历朝历代,想要维持政局稳定,皇帝与朝臣间,往往要达成默契,更要有一些“规矩”约束彼此。
齐平念头转动,冷静分析道:
“莫非当年的案子,与士科之争有关?”齐平皱眉问道。
对面,林妙妙这次真的吃惊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些可能,对新皇帝有威胁的臣子,势力,要提前几年,一一荡平。
“科”指科举取士。
身处桃川河的她,尚不知道内城的情况,原本,只要等到明天,便可以打探。
未料到,齐平反应竟这般快。
然后,一官、一贼、一男、一女,竟和谐地相对而坐,这无疑是古怪的一幕,可场中两人,却安之若素。
故而,大族势力虽有衰弱,却仍占据主导,尤其,帝国早期,只有大家族才读得起书,所以,科举选上来的,也多为望族子弟。
是的,刑部卷宗上曾记载,林国忠出身江南士族,当时,齐平并未对此投以过多关注。
“你笑什么?”齐平问。
齐平第一次去书院时,与范贰游览京郊学堂,发觉数量众多,便是这个道理。
‘凉国历代皇帝,皆努力打压门阀,扶持科举,京郊学堂雨后春笋,就在近十年。’
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庙堂高远,深不可测。
“所以,你是说,当年先帝是为了打压士族力量,才在幕后,谋划了这起案件,栽赃林御使,以防止其进入内阁?!”
林妙妙叹了口气,点头:
这是很朴素的道理。
没有臣子喜欢一个疯批皇帝。
她指的,是林武突袭伯爵府的结果。
‘从时间点推算,朝堂之上,科举派官员,彻底压倒士族,大概也就在十几年前……’
‘林国忠……士族官员……代表门阀大族利益集团,曾只差一步,踏入内阁。’
也是史书上,出现无数次的道理。
林妙妙语出惊人:
“我若说,主导了所谓叛国案的幕后主使,便是那已死去的老皇帝,你信不信?”
齐平想了想,说:“从十五年前,令尊那起叛国案说起吧。”
“没错。”林妙妙无声笑了下,幽幽道:
“君要臣死,臣如何能活?
所谓的三司会审,也不过是个笑话。
也没有一个皇帝,只靠自己,便能稳固天下。
“江南望族!”齐平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脱口道。
“那时候,西北战役虽已结束,可边军却始终不稳,大战无有,小战不断,还有什么罪名,比通敌更合适呢?”
桌案对面,身穿缟素的林妙妙眼神吃惊。
齐平一怔,沉默了下,摇头,说:“所知甚少。”
新老皇位交接前,按照规矩,老皇帝会着手为子嗣扫平障碍。
这个时代,一个未曾跨入朝堂,甚至,没有真正意义,走过仕途的人,几乎不可能看透这些。
尤其,当今圣上,极为推崇科举。
“老皇帝下诏,命张谏之与身在西北军的武功伯爵等人密谈,伪造通敌证据,以坐实此案,更须有人站出揭发。”
“你看过卷宗,当还记得,我父身世?”
可是,她恐怕已没有明天了。
齐平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试图,看出她话语真伪,心中,却联想起,洪庐现身伯爵府的一幕。
林妙妙竟也欣然颔首,素手轻拂,理好茶盏、瑶琴。
这手段太“简单粗暴”了。
感觉,自己可能触及了一段埋藏于历史中的隐秘。
她惨然笑了下:
“我笑,这世人愚钝,竟相信此等污蔑,我笑,那朝堂黑暗吃人不吐骨头。我父从未背叛帝国,却要背负千古骂名,天道何其不公!”
林妙妙轻轻叹了口气,笑容苦涩:
林妙妙道:
“你想从哪里听起?”林妙妙问道。
而武功伯为首的四人,却受老皇帝嘉奖,封官的封管,进爵的进爵。”
原来如此……我就说,死在牢里这桥段眼熟……齐平深吸口气,消化脑海信息,旋即说道:
“可你们还是活了下来。”
“是的,”林妙妙眼神亮了起来,娇媚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快意:
“所以,我们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