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个。”有人提醒。

“窃取朝廷卷宗,盗窃官员物品,违背律法刊印售卖禁书……哦,对了,查封过程中,书坊里还有人反抗逮捕,又是一桩罪名。

他卖个了关子。

抓工坊、铺面,需要人手,齐平分身乏术,只能求人帮忙。

“徐大人,你忘了吗,就在早上,我破了刑部的门,打伤了守门卫兵,刑部的大人们想来会借题发挥的,恩,或许很快,我就要被革职了……我只是想救出家人朋友,你又是何必呢。”

“官府办事,所有人,原地抱头蹲下!”

“难道不是?”

“果然在这。”齐平冷笑一声。

“红楼,最新一册,京都眼下没有的。”伙计眉飞色舞:“也不知道东家从哪里弄来的,真有本事。”

厉呵,宛若惊雷炸开,门口众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若仔细打听过我做过的事,就该知晓,我不是个热血冲头,鲁莽行事的武夫。”齐平认真道:

我承认你很有胆魄,但未免太过愚蠢,按照律法,他纵使有过,你镇抚司也无权捉拿,最多移交刑部。而如何判罚,更不是你能决定的。”

中年书商跟在一旁,哀嚎:“三叔,你可要为我做主。”

徐名远面露不渝:“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发生何事?”

念及此,他湿淋淋起身,便要拥着小妾奔向床榻。

“够了!”徐士升打断他:“你敢这样搞,就不怕……”

徐士升语气稍缓和:

中年书商一头冷汗,连连摇头。

远远的,果然便看到了徐名远的马车。

“又见面了。”齐平笑道。

徐士升看向他:“莫要得寸进尺。”

齐平苦笑,又劝了几句,道:“这样,我先过去,若是解决不了,再叫你们。”

旋即,领着其余人冲入工坊,便见灯光下,一本本新刻印,尚未组装的书籍密密麻麻。

顿了顿,他继续道:

齐平浑不在意:“不怕他跑,就怕他不跑。”

达成协议。

齐平却还笑吟吟的:

“听叔父的。”中年书商平衡了。

如果再继续闹下去,对方若真发狠,去找由头查封他其余产业……恩,别的倒不怕,可蛮商通道那边……

“谁人敢擅闯……”剽悍护院气势汹汹冲出,还没看清人影,便被周方一脚踹飞,“锵”一声抽刀:

齐平转身,笑容敛去:“拿下!”

齐平摇头,吐气:“去徐士升府邸。”

后天,就是桃川诗会,介时,他将为书册彻底打响名气。

只要再等些天,齐平被革职,失去了镇抚校尉这层身份,再拿捏,不更简单?

另外,齐平的其中一句话,令他心生警惕。

今夜的京都并不平静,几大书楼突然被闯入的锦衣封查,这放在整座城市里,只是微不可查的小小“水花”。

徐名远脸色大变,终于意识到,齐平要做什么,他失声:

“你胡说!这是诬陷!屋子里只有书稿,没有卷宗!”

这些加起来,够不够?当然,您也可以质疑,但依照律法,我有权带他回衙门接受调查。”

甚至,只能算作涟漪。

一名名锦衣摊派了任务,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只剩下裴少卿、洪娇娇等几人。

这时候的少年,是一匹孤狼,他想令对方屈服,但对方选了鱼死网破。

但冲撞一位给事中的家宅,多少有些风险。

徐名远今天心情很不错,吃过晚饭,便负手进了新纳的小妾的屋子,在后者服侍下沐浴。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是我留在住处的书稿,却遗失了,今晚,在天下书坊内搜查到了,说明,有人窃走了它,而盗窃者,便是徐老板派出的。”

“若是您不许,我也不会强行动手,但想来,您也不想沾上包庇犯人的污点,或者,你还有手段周旋,但我听说,徐府的产业还有很多……”

但在部分知情人眼中,便只有惊讶,以及对齐平勇气的叹惋。

……

齐平一笑,握刀的拇指忽而一弹,金属铿锵声中,徐家叔侄头颅炸裂,鲜血迸溅。

“啊!杀人了!”府内众人惊惶,跑开。

齐平意犹未尽的模样,又戳了几刀,方轻轻叹了口气:“可惜,眼下我太弱小,还不能杀你们,权当过过手瘾了。”

“呵,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