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再次满意,继续看下一个:
“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啊这个。”
“今夜?”
“高山长有何高见?”有人问。
林妙妙这边,呵,“白嫖”二字,只剩个“白”了……
林妙妙淡淡道:“姐姐不去照顾恩客,怎么来这边了。”
“莫要慌张。”花魁娘子还算镇定,对今日状况,早有预料,闻声说:
林妙妙表情不变,说道:
此刻,一曲歌舞结束,曲音暂停,穿轻薄纱裙的曼妙舞女退场,更换下一批。
“娘子,这般下去不行啊,今年,咱们船上拢共才出了一首还算好的诗词,其余五家,都出了好些首。”
隔间里,一下安静了。
话音落下,在座不少人颔首附和。
然后……
齐平眨眨眼:“是个‘井’字吧。”
长公主静静看他,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下,说:
“是啊。”
毕竟,人家才子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表现好了,可以爬上花魁床榻,还不用花钱,动力十足。
桃川诗会并非某一具体的指向,而是一众大小诗会的统称。
“哎呦,红楼……原来是出红楼的那家书铺,可是不巧了,刚才闻言,主楼船上,高山长对这书,可是好生贬斥了一番。
“不是好像,”长浅笑着:
“妙妙姑娘。”范贰拱手。
那楮知行,的确是京都才子,但也并非太过出挑,这诗词,处于可评,可不评的位置。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艘小船驶来,有人登船。
六艘大型画舫,每一艘,代表一座知名青楼会馆,也是一处诗会场所,同时,每一艘船上,都有一位花魁娘子。
依老夫看来,愈是这少年心性,愈应少些吹捧,多些批评,才好令其谦逊笃实……”
倒也互有胜负。
其中一项,便是收买文人,高平策大概是拿了钱的,今夜大多时候,吹捧的,都是来自天下书楼的诗词。
范贰吐了口气,笑呵呵道:
“早上出来时,齐兄说,要我等到诗会鼎盛时,将此物给你,姑娘见了,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这时代的文人,还是很有些风骨的,对于这种拿了商贾钱的评选,打心眼里厌烦。
当然,题材是不限的,只是若是咏桃的,总能多加少许分数。
穷苦少女两只胳膊紧紧抱着,那用黑布包裹的,厚厚的纸筒,一天都没撒手,这时候,眉眼很庄重的模样:
“做好自己的便是,不要与别家比较。”
大凉亲王最好风雅,这是人尽皆知的。
话落,在场不少人表情异样,要知道,在场人里,许多都在读红楼,高平策这一句“不上台面”,多少刺耳。
林妙妙诧异,眼前浮现少年校尉的音容,不解其意。
高平策道:
良久,她扭头,眸光复杂难言地望向齐姝:
“这些……当真是齐大人一夜写成的?”
花魁一怔,不明所以,点头:“眼下便是了,怎的?”
这一番论调,是早有准备的。
……
亲王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顿时,话题便转到六角书屋上。
大概是诗词吧,不……花魁娘子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齐姝怀里的大纸筒,实在不像是“诗词”的样子啊……
河灯飘在水面上,宛若漫天星辰,倒映在了水中。
就在这时候,甲板上,范贰走了过来,身边跟着抱着只纸筒的齐姝。
安平绷着脸瞅她,也不说话。
渐渐的,那神情,倒是从惊讶、惊喜、痴迷……转为了惊恐。
但“主会场”,还是在河上。
但只觉,这手段,倒是有些小说里,军师赠锦囊的意味了。
范贰问道:“我想打听下,眼下,是否已到了诗会最热闹的时候?”
言下之意:
你可别特么吹了,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再好的诗词,你听三遍,五遍……听一百遍,也腻歪啊。
因其开设了一家知名学堂,故而又有“高山长”的别名。
山长,这里便是类似院长,校长的含义了。
为了得佳人青睐,施展浑身解数,好不热闹。
“可是……”珠儿不忿。
可今年,林妙妙上岸,成为清倌人后,虽完成了品牌升级,得到了许多清雅官员的追捧,但,会做诗文的才子,却几乎不见了。
“呦,妙妙妹妹怎的在这边休息,船上人气似乎不旺。”阴阳怪气起来了。
景王笑了笑,忽然说:
“这首,的确还不错,但时辰尚早,诗魁花落何人,犹未可知,尤其,六先生那学生,尚未出手,本王听闻,那少年与六角书屋有关,今夜,那商铺也在会场中。”
往年,在六大花魁中,林妙妙稳居前三,像是去岁诗会,妙妙姑娘手一招,大群才子如狂蜂浪蝶,蜂拥而至。
这个时候,桃花早已凋零,但诗会主体,未必便与时节挂钩,更多的,乃是因这“桃川河”之名而来。
“咻!”
而等到晚上了,气氛推向高潮,人流也最多的时候,各方知名才子,方会大显身手,彼此争奇斗艳,是暗中的较量。
“说来,妹妹这船上,摆的是哪家商贾的牌子,怎么都没听过,是籍籍无名的小店么,是出了多少银钱,竟然包下了金风楼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