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来护送本官离京的?”徐士升登船,看向船舱里,盘膝打坐的人影。
黑暗中,划过一抹银色的细线。
他感觉,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杜元春脸色大变,心神一转,余下的不多的剑片,震颤嗡鸣,呼啸而来,试图驰援,却被灰袍人头颅撞开。
……
画面静止,风都停止了流动,无数道视线中央,齐平身体前倾,双手持刀,刀尖斜斜,垂向地面。
但上级传来的消息,说镇抚司已查到雷击木与蛮商船只,最多一两日,拦截商船的官兵死亡消息,便会传回京都。
京都附近,除了朝廷把持的码头,还有一些小型的私人码头,往往荒僻破败。
“小心!”
“你……”他吐字开声。
徐士升皱眉,有些不满,说道:“那还等什么,不赶紧走?本官可不懂操船。”
鱼璇机眨眨眼,收敛了女流氓的混不吝姿态。
京都外城,南城门外,一辆马车通过小门,行驶出来,沿着官道,朝一处私人码头赶去。
对方燃烧生命的一击,的确凶悍异常,但……却比他预想中更弱。
船头,悬挂着一盏防风油灯,于夜风中,明灭不定。
一刀斩出。
……
马车减速,徐士升深吸口气,急不可耐地掀开车帘,看到稀薄的星月下,前方黑暗里,反射出白光。
“汪汪汪!”楼下,再次传来阿柴的犬吠。
一切发生的太快,无论杜元春,还是余庆,都已经来不及,更不要说,那些惊呆了禁军。
黑袍人说道:“不急,还有人没来。”
车厢内,富家翁打扮的徐士升坐在凳子上,感受着马车的颠簸,黑暗里,脸上有些焦躁不安。
“好看!真好看!技术活儿,当赏。”鱼璇机学着酒楼里纨绔的台词。
下一秒,便见灰袍人的脸上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眼中,满是戏谑。
剑鸣。
脚下,火焰卷起有如涟漪状的火浪,向四面八方席卷。
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大戏。
那是个披着黑色袍子的人,看不清样貌。
这一刻,齐平以刀代剑。
剑刃与罡气撞击,炸开宛若星辰的金芒,很快,罡气被破,“叮叮”声,变成了“噗噗”声。
齐平身旁禁军拉他,可齐平双腿却仿佛扎根在了地上,置若罔闻。
闻言,黑袍人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是。”
杜元春突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扭头。
无奈之下,只好连夜遁走。
目光投向身后,只见,无比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黑袍人摇头,站起身。
当灰袍人终于抵达杜元春近前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副残破的骨架,整个身体,只有头颅还保存着血肉。
快若惊鸿。
一剑风雨,起苍黄。
仿佛,对方的攻击,未尽全力。
他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目光涣散,仿佛走神了。
那些被金属风暴切割抛飞的血肉,竟不知何时,彼此聚合,拼凑成了一具怪异的无头“身体”。
就只这一个动作,漫天星斗,便全然被遮蔽了,黑云压城,天地间,再无光亮,唯余船头一盏灯。
磅礴气息,冲天而起。
徐士升恐惧跪倒,黑袍人面朝京都,仰天长啸。
下一秒,京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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