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倒也并不很认真。
更何况,以齐平的修行天资,断案能力,也未必愿走仕途,恩,镇抚司虽也算官场,但终究不同。
“你是说,用宛州当地官府的钱粮赈济?哪里够用?灾民一起,消耗惊人,当地粮仓只能顶一时之用……”
……
他不禁吃惊感慨,若是这一幕给满朝文武看见了,会当如何?
如此一来,这便成了一桩生意。
皇帝想着,心中的灰暗一扫而空,只觉豁然开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嘴角扬起笑意。
于是诸寺“工作鼎兴”。
“您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我这个‘以工代赈’与您说的,却是有些出入的,所谓的难点,我也有些办法可解。”齐平说道。
皇帝也是类似的想法,笑而不语。
他不认同,觉得齐平太过异想天开。
这次,不再是摇头否认,而是真正的被这个思路震住了。
但,这世上,从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无非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工赈之法,古已有之,但却未必合用。”
某一刻,他竟起了将少年收入官场的想法。
一番话落,桌旁,皇帝与太傅都愣了。
但齐平猜,类似的法子,应该也有人想过。
至于云青儿,已经不吃东西了,好奇地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觉这一幕是如此的荒诞又和谐。
“地方贪墨,难以杜绝,我也拿不出一劳永逸的法子,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但,想要减少一些,还是有法子的。
齐平却没在乎这些,脸上的神情,也郑重了起来,说道:
而皇帝与太傅,也听得无比入神。
“不知道。”
不只是他,满朝文武,除了部分不通民生的官员,大多,都心知肚明。
所以,这法子起初是逼出来的……再然后,历朝历代,都有采用,这门技术,也越发完善起来。
再想起永宁公主的称赞,心下感慨,若非自己心血来潮,问了一嘴,岂不是错过了此等良方?
就是因为存在问题。
“先说第一个,水患严重,从外地调拨的确难以运输,所以,这以工代赈,便不能完全倚靠朝廷,还是要从宛州本地着手。”
“募捐是要他们平白无故出钱,自然不肯,但若是诱之以利呢?
您说的,朝廷工赈,主要是修缮城墙,官署等事,依我看,与其如此,不如令灾民去修桥铺路,兴修水利。
“那您可别跟人说,是我出的主意。”
齐平见状,也不打扰,自顾自,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工赈之法,虽卓有成效,却有诸多弊端,其一,便是运输,宛州洪涝,道路冲垮,水路难行,朝廷粮食如何运到地方?若是运不进,何谈赈灾?”
齐平丝毫不意外,因为类似的问题,他熟知的历史上也都有,为什么说,以工代赈是一门不断完善的技术呢。
而齐平说的,更进了一步,换个词,就是:“承包”。
富户出钱,既解决了灾民吃饭问题,又为朝廷修筑了道路桥梁,而这些富户,既可以白赚一笔,又能卖当地官员一个政绩,阻力就会小很多。”
一个人有没有水平,行家聊几句就知道了。
皇帝忙摇头:
“你说的简单,那些富户,如何肯做?灾难时,令他们出钱募捐,都千难万难,何况招工。”
远处。
事实也的确如此。
齐平说的每句话,都让他耳目一新。
而且,如果是修新路,建新桥,造新坝,更不只是分润税收,还有可能创造税收。
“金先生方才说的,其实是三个问题,既,运输难、官吏贪、盗匪行,而这三点,并非不能解。”
以工代赈,不是想不出,而是难以实施。
鬓角霜白,笑容和煦的老人笑眯眯的,想了想,点头:
“确实不小。”
“看出来了。”齐平说,老爷子没主动说,他也就没问,反正跟自己也没啥关系。
镇抚司跟满朝文武属于敌对阵营。
不好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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