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
“那诗会……”
美妇人扭头,瞥了眼外头,忽然小心将虚掩的门关严,旋即,凑到桌旁,神情认真地低声说:
青年露出温暖和煦,宛若冬天解冻,鲜花盛开般的热切笑容:
“鲁长老叫你自己过去就行,他就在那边。”
对方不再是上次那名青衣道人,是个陌生的脸孔。
齐平坐在庭院台阶上。
杜元春的玉牌还没收回去,许是忘了,齐平自然不会主动上交。
“我当娘的还能看错?你仔细想想,娇娇最近有没有和哪个男子走得近?”
云青儿这般胆大的女子,倒是有些现代人的风格了,这也足以看出,老爷子不是刻板教条的腐儒。
虽然也没思考出什么就是。
身上是白底绣红枫的道袍,银白色的长发垂着,头顶是一簇呆毛。
齐姝慢条斯理,将糕点残渣清理干净,抚平衣裳,这才一本正经地说:
“我哥人很好的,工作好,还顾家,身子骨结实,还很有文采,合伙开书屋,年少多金不风流……”
信很长,白理理看的也很慢,记载的,大多是北国妖族的大事小情,以啰嗦居多。
齐平皱眉。
眼神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好奇。
齐平?太傅?救灾良方?
这样嘛……齐平一头雾水,只好露出和善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留痕迹地抽出右手:
院中石桌旁,一身锦袍,英姿飒爽的洪娇娇坐在圆凳上。
不会吧,洪庐咯噔一下,坐不住了。
“你这个当爹的,就没看出来?”
齐平:??
天轨若是迟迟修不好,地方遇到急事,释放朝廷术法的效力就会减低,甚至无效,皇帝都多次来问过,急得很。”
从未正经读过书。
知道皇帝忙碌,一般也只是自己去探望,少有反过来的道理。
“拿来我看。”
恩,听洪娇娇的口气,此人应当是个执法严明,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主,莫非是看到我这外人乱逛,要拿门规请我出去?
“恩。”
至于分润税收这个问题,若是其余大臣提出该方案,大家免不了痛批一通,但这法子是皇帝本人说的……就不重要了。
整个方案各方面都很完备,可行性极高。
“此法,的确可以一试。”张谏之谨慎支持。
这次也没人领路了,他遵循记忆往前走,可这地方道路纵横,一时不好分辨,齐平正犹豫着,找人问下。
洪庐不信。
内城,某座三进大宅内。
老爷子慈眉善目的,修养也好,而且最让他舒服的是,对方言谈间,并非迂腐之人,短短时间,就相处得融洽起来。
“我名东方流云,乃是道院首席弟子,也是道门当代大师兄。”
白理理耳朵刷地竖起来,灵活的不似人类耳朵,扭头看向她,沉静的小脸上,绽放出惊喜的情绪。
“涂长老,这位并非道院弟子,乃朝廷镇抚司校尉,我正要带他去玄机部……”
齐姝瞅瞅她:“我之前跟你说,你都不爱听的。”
齐姝识字,这要托死去老爹的福,但也仅限于此了。
小小的一只,白袜放在手边,两只细嫩的脚掌浸在温暖的池水中,脚趾蜷缩了下,荡开涟漪,池中的明月便破碎开了。
“看出来啥。”洪庐茫然。
“你说啥呢,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
二来,她虽知晓齐平眼界非寻常人可比,且才华横溢,但也从未妄想过,他会对民生有何等见解。
齐姝瞅瞅好友,心说我知道啊。
……
齐平仰头望着明月,以及那片陌生的星空。
一间安静的房间里,身材壮硕,有着一双卧蚕眉的鲁长老正独自坐在桌旁,认真打磨着什么。
术法请求,就是各个终端的访问请求……至于元气调拨,有点服务器的意思了。
这么重要?
由‘天轨’处理,调配整个九州的元气分布,以此加持术法……”
怪不得道院伫立皇城,恐怕,不只是因其地位超脱,更因为这经历部,太过重要。
等皇帝走了,长公主都是懵懵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正是……敢问……”
翌日。
跪坐在矮桌旁,从盒子里取出一叠纸张,那是她准备发给家里的信,已经写了不少,如今准备再写点,提笔:
“……京都里近来发生了许多趣事,恩,还得从一个唤作齐平的人类说起……”
云老苦笑。
“你给我再讲讲,你哥的事。”
这么快?
齐平惊讶,要知道玄机部距离大门可不远,对方总不会是飞过去问的。
大臣们疑惑,只觉的这词耳熟,又陌生,工部尚书试探问:
白石铺就,种满了红色枫树的别苑里,白理理也在望着月亮。
夜色中,一脸书卷气,眸若秋水,穿浅紫色宫裙的长公主坐在书房里,托腮,有些失神:
“终究,还是小瞧了你么……”
群臣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立即着手,回衙门拟定新式工赈法。
齐平觉得,得去催催,不然人家忘了可咋整。
道院,镜湖南区。
“皇陵案也是你牵头经手的?”
“……”齐平默默后退两步,僵笑:
“那便有劳东方师兄了。”
“陛下,此事还欠考量……”
白理理的眸子蓦然变成幽绿的颜色,这是许多妖族都有的“夜视”能力。
“啊这……久仰久仰。”齐平不明就里,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听过。
要知道,帝师亲自教导,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没有吧……”洪庐摇头,突然顿住,脑子里浮现出齐平那张脸……
出示玉牌,顺利进了皇城,齐平按照上次的记忆,来到了属于道院的那一片小镇般的建筑外。
云青儿与齐姝里里外外张罗,叽叽喳喳的,风景靓丽,只是吃饭的时候,频频朝齐平看。
思春……洪庐懵了,怀疑道:“你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