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还有例行的?
青年想反问,但还是压下了火气。
却懒得与他多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后方,正从内堂里走出来的钱侍郎及家人。
“你们觉得该如何?”
“所以嘛。”钱侍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说:“你们莫要听了奸人的话,成了某些人手里的刀。”
洪娇娇愣了下,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好聪明……继续捅他:“哎,给我也整一张。”
余庆平静道:
“钱大人两袖清风,我也是早有耳闻。便是这宅邸,莫说三品大员,比之一些县官,都稍有不如。”
齐平站在后头,没有跟随其余锦衣去抓人,而是暗暗打量嫌疑人。
“钱公子莫要激动,例行搜查而已。”余庆淡淡道。
说完,转身领着家人往内堂走,余庆并未阻拦。
齐平笑道:“您说哪里话,这自然不算罪过。”
彼此对视,脸色都不太好看,齐平见状,也有些犯嘀咕,心想,莫非是情报有误,的确是诬陷?
洪娇娇柳眉倒竖。
一名官员道:“刚收到消息,镇抚司领了牌票,去了钱侍郎府上,据说是收到检举,要查侍郎大人贪腐。”
钱侍郎微微扬眉,并不认识这少年校尉,眼神投向余庆,笑了笑:
……
实际卷入案子的且不谈。
大红灯笼的光影中,大多是下人,神情惶惶。
“头儿,我们那块,没有发现。”齐平禀告。
钱侍郎若是干净还好。
齐平最终也没发现什么元气封锁的“暗门”。
“看情况,像是尚未定罪的侍郎府,大家还是规矩的,一般不会偷拿,容易出问题。”
余庆沉默不答。
众人的紧张并非没有道理。
安静的堂内,视线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有些失望。
说话的功夫,三人依次推门,翻找起来。
没有实证,搜查三品大员是另一码事。
余庆说:“污蔑与否,还得搜过才是。”
这并非不可能。
待踏入光亮处,余庆皱眉,起身,便见来人面沉似水,威势极大,踏步走来,目光一扫,眉间郁色舒展。
余庆拿起翻看了下,大概也就几百两的样子。
圆桌主位上,年近五旬,容貌沧桑的钱侍郎慢条斯理吃着饭,竟似乎,毫不慌张。
可倘若……真被查出猫腻,工部众官员会极为被动,免不了,也要遭受惩处,工部尚书这位“直属领导”,必会遭受牵连。
又或者,这所谓检举之人,并不存在?!”
宛州洪涝,工部首当其冲,压力最大,尤其以工代赈新法,更要由工部出力。
基本的察言观色,无法确认心中是否有鬼。
钱侍郎笑道:
“这几乎便是府里所有钱财了,唔,还有几张地契,在底下,本官好歹是一部侍郎,有这些,不算贪腐吧。”
余庆点头,吩咐道:“搜仔细一些,莫要让钱侍郎凭空污了清白。”
很朴素,四菜一汤,听起来多,但一家子人共享,便着实太寒酸了。
“检举之事,有待核实,我等奉命而来,倒也的确……未有发现。”
工部尚书心中安稳,脸色却并无好转,反而愈发阴沉下来:
“哦?也就是说,钱侍郎并未贪腐。”
钱侍郎惶恐万状,卑躬屈膝:
齐平收回审视的目光,看了眼桌上四菜一汤,忽然开口:
“钱大人这么晚才用饭啊。”
眼下这一幕,多少有点表演的成分了。
不是众生相,又似众生相。
裴少卿解释说:
阴阳怪气。
“这钱侍郎家有点寒酸啊,堂堂一部侍郎,还不如徐士升宅子奢华。”洪娇娇吐槽。
这时候,在锦衣的驱使下,宅邸内所有人都聚集到院子里。
齐平道:“先回吧,没准赃款在别处。”
齐平不搭理她:“我看就行了,你拿了浪费。”
朝野动荡,政敌攻击,有人想要借镇抚司出刀,也不意外。
众锦衣无声。
闻言,将口中米饭咽下,笑道:
“余百户,本官说过了,你们查错人了,钱某为官数十载,是从地方州府,一步步坐到这个位置上,深知民生多艰,岂会收受贿赂?”
工部尚书脸色一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