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镇抚司后,众锦衣各自回家。
皇帝赞同,忽然问道:
“你手底下,那个齐平……你觉得如何?可堪大任否?”
后者还好,而穿着绯红官袍的尚书大人头深深埋下,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格外惭愧恐惧。
身体是一方面,心理是另一方面。
“不用了,你睡吧,我用毛巾擦擦就行。”
……
“臣……”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齐平想着,摇头道:
一夜无话。
皇帝点头,沉吟了下,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要先弄清楚,那边究竟如何了,明着去查,永远看不到真相,所以要暗访。”
“老臣知错了,陛下莫要动气,伤了龙体。”
翌日。
一时间,御书房内,只有皇帝的脚步声,以及摇曳的灯影。
……
哒哒哒,此刻的齐平尚且不知晓,今夜之事,在帝国上层掀起的风波。
“查也便去了,你呢?做什么?跑过去横加阻拦,威胁恐吓,是要做什么?替他遮掩?还是说,这件事你也有份?整个工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好啊,一个个的,杀了一个还不够,先是吏部,再是工部,朕倒是真想问问,这朝廷上下,究竟还有多少蛀虫?又有多少人是干净的!”
而李琦带回的消息并不美好,让皇帝数日食欲不振。
他认真想了想,说:
“起来吧。”
齐姝闷不吭声,没搭理他,走向灶房去烧水了。
“此人年少,行事终究不够稳妥,但断案才能一流,且心思机敏,屡立奇功……”
齐平讲述完毕,收了个尾,却没听到回音。
皇帝沉默下来,起身,踩着华贵的地毯,于屋中踱步,似在思考,杜元春也不敢打扰,安静等着。
不多时,齐姝烧好了水,出来喊,齐平屁颠屁颠,自己去提,倒进浴桶。
齐平嗤笑:“分析懂吗,根据不同人的口供,彼此印证,察觉出疑点,并不一定要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停了下来,说道:
等人走了,御书房门关上,原本怒不可遏的皇帝忽然安静了下来,撑开双目,眼神一片清明。
“行,那我就给你讲讲,今晚你哥我大发神威,查抄贪官的故事。”齐平说。
杜元春说道:
“初见成效,之前安插的几批,被拔掉了许多,但总归,还是留下了部分,只是遵照您的意思,一直没有启用……西北那边,被经营的铁桶一块,我了解的讯息也不多。”
在他想来,即便齐平因皇陵案,进入皇帝视野,也不该出现在君臣的这场谈话里。
这时候,也洗完了,他小心翼翼,跨出浴桶,擦干净水珠,又披上外套,缓缓推开门,莞尔一笑。
衙门里的规矩,如果前一夜加班了,第二天上午,便容许休息。
齐平跳进浴桶,感受着温水浸润肌肤,舒爽地眯眼睛,只觉疲倦顿消,听到这话,诧异道:
……
余庆则快步赶到后衙,见到了杜元春,将密信呈上,并将整个过程,详细叙述了一番。
齐平这才从沉思中回神,诧异道:“你在跟我说话?”
皇帝接过,展开阅读,灯火下,纸上文字清晰可见,于是,这位执掌九州的至尊,脸上终于流露出真正的愤怒来。
齐平吐槽,将妹子抱起来,送回她的房间。
“蛀虫!都是一帮蛀虫!”
“行了,你去睡吧。”齐平催促。
两人隔着一扇门,一个说,一个听,伴随着浴桶的水声,以及院子里的虫鸣。
“竟有此事!”
是这样吗,女锦衣陷入沉思,默默在心底将此法记录在小本本上,学习笔记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