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站在博古架前,大声咆哮,因愤怒和失望甚至产生了想要失声大笑的冲动。
御书房内,工部尚书与杜元春垂首聆讯。
如今这一封信,代表形势进一步恶化,他毫不怀疑,信中的字眼,已经挑动了皇帝敏感的神经。
皇帝打断他,重复道:“我只要一句,可堪大任否?”
齐平当时就不好了,心说你这给我起的什么外号,淫贼是闹哪样啊。
怒火,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表演成分。
杜元春沉默。
不就是破镜的时候,衣服散乱了下吗,也没露多少,马赛克都未必要用,你至于记到现在?
年初时,派御史李琦,担任巡抚去了一遭,接公主郡主回京,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还是巡查西北边军的情况。
“睡不着。”齐姝说。
下午再去衙门就行。
她有点不信。
没说什么。
小妹又送来了掺杂香料的皂角粉,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沐浴露了。
他看向穿黑红锦袍的杜元春,叹息道:
“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
杜元春神情凝重,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信,双手呈上,解释说:
“这是从侍郎府发现的,与一箱金子放在一起,应是尚未来得及转移的。”
齐姝嗯了声,却没走,而是关门后,在门口蹲了下来,披着外套,忽然朝屋内喊:
“你给我说说衙门里的事吧。”
皇帝嘲弄道:“不用审,也知道大抵是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不早了,睡觉吧。”
……
工部尚书这才惶恐起身,默默往回退,在发现杜元春并未随自己离开时,心中一沉。
女锦衣憋了半天,又问道:
“淫贼,你是怎么审出来的啊,那么短的功夫,就撬开了钱夫人的嘴?”
齐姝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细细的眉尖颦起:
“我去烧洗澡水。”
“啊,晚上临时出了个任务,耽误了。”齐平清咳一声,解释道。
杜元春抿嘴,片刻后,眼神坚定:
“恩。”齐姝蹲坐在门口,认真倾听。
略作犹豫,便起身,命人押着侍郎,朝皇宫赶去,工部尚书强行跟了上去。
一手拎着一大袋红糖,另一只手,提着个酿酒用的木漏斗。
房间内,杜元春听完汇报,捏着信纸,也坐不住了,看了眼天色,还未到深夜。
工部尚书垂头挨喷,不敢还口,听到这话,双膝一软,跪地叩首老泪纵横:
齐姝下床,飞快套上衣裙,推开房门,夏日灿烂的阳光泼洒进来,她不禁眯了下眼睛。
他知道信件内容,也明白,西北边军一直是皇帝眼中,亟需解决,却又难解的一桩顽疾。
“不然呢?”女锦衣理所当然的模样。
“最后,我们把人丢进大牢,我就回来了。”
杜元春愣了下,没想到,会从皇帝口中,听到这番问话。
……
恩,说的他自己都快信了。
然后回屋脱掉锦袍,折腾了一圈,也没修炼的心思了,修行者虽精力超越凡人,但引气境当然还是会累。
“我又不傻。”
杜元春试探道:“陛下准备如何做?”
“醒了?我买了早饭,在饭堂桌上,你自己吃。”齐平笑着说。
……
就看到,齐平拎着大包小裹,走进院子。
“还说不困。”
她有点心疼钱。
齐平神秘一笑:“你先吃饭,等会就知道了。”
说着,他闷头朝灶房走去。
恩,昨日他思考了好一阵,终于想到了送啥作为束脩礼品。
他要造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