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齐平不见了。
“殿下,早膳……”有宫女提醒。
故纸楼内,少数勤勉学子捂住耳朵。
接着,她便低着头,将情况转述了下。
起初,是有人亲眼看到,齐平被洪千户带人押去了诏狱……没有穿官服,双手佩戴“禁制枷锁”。
席帘扬眉。
可浑身的真元,却流动的极为缓慢,那是手腕上“禁制枷锁”的压制力——这种玄机部制造的法器,可以阻隔真元流转。
在这个秋日的清晨,当各堂口锦衣抵达衙门,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当场。
华清宫。
整个人愣在当场,盯着她,确认般道:
“陛下疑心与否,我们左右不了,但起码要让司首相信他是无辜的。我们可以去表态!”
紫色长裙飘舞,朝厅外走去:“不吃了。”
“不可说。”首座道。
齐平听完,差点爆粗口……所以,是那个姓楮的,觉得自己抢了他的文名,导致他落第,所以挑事?
而都察院还真受理了?
他感觉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齐平皱眉:“很麻烦吗?”
永宁平静道:“本宫要见陛下。”
“咣当。”
他仍旧穿着青衫,身上的物品却都在押入牢狱时被搜走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识海中的两样法器。
“殿下起了!”一名宫女喊着,上前,忙不迭递上一件缀花披肩,为其遮风挡寒。
“我便宜徒弟出事了。”
故而,截至目前,他还不了解案件细节。
坏消息是:终日查案,今日成了嫌疑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书院。
好消息是:衙门自查,没有把我丢去三司,说明还有转圜余地。
他将早朝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女官嗫嚅了下,说:“殿下先用膳吧。”
以后如何在京城这片地界厮混?
脚下地板倏然龟裂,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女道人冲天而起,朝诏狱方向遁去。
只能通过几位同僚粗略透露的“只言片语”,进行猜测。
我的弟子?鱼璇机懵了下,我啥时候收过徒弟?
“就是齐平,齐师弟……”那人提醒。
咋就当众宣布了?是了,都怪那小子顺杆爬……鱼璇机恼怒地想着,然后才醒悟,齐平给人抓了。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杜元春淡淡道,将这人身份简单说了下,才道:
“此人昨日于通政司击鼓,递检举信函去都察院,今日早朝,御史发难,历数你之三宗大罪……”
穿着蟒袍的掌印太监低眉顺眼:“陛下说了,请您回去。”
“参见长老!”几名年轻弟子惶恐,面面相觑。
……
臂弯上,竹篮跌落,青菜鸡蛋摔了一地。
房间内,其余人也义愤填膺,完全不相信所谓的“投敌”传言。
众人一下发现,原来他们离了齐平,根本没有解决这等问题的能力。
一时间,锦衣们心情各异。
写反诗、勾结蛮族、构陷御史……虽说尚无实证,只是都察院提出的罪名,可被逮捕,便已说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道门首座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要去哪?”
杜元春看着他,说出一个名字:“楮知行”
……
顿了顿,补充道:“莫非是早朝又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候,忽而,外头有人奔来,赫然是一名锦衣:“六先生,齐百户要我给您带个话……”
再然后,早朝上的消息,才姗姗来迟,一时间,众人愕然,不敢置信。
……
杜元春颔首:
“很麻烦。这三宗罪,第一、第三都还好,多少有牵强附会嫌疑,真正致命的是第二条。毕竟,你的说法,的确存在疑点,满朝诸公有所质疑,也不意外。
那御史的猜测,虽亦无实证,但未必不是一个可能。
而涉及蛮族、通敌……不需要太多实证,只要有嫌疑,也便够了,就辟如左都御史,也只是有些许嫌疑,便停职调查。”
齐平沉默,片刻后,昏黄灯光中,他抬头凝视杜元春,一字一顿:
“那师兄,也觉得我有嫌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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