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平,明显缺乏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齐平原本还想着如何分辨,但当目光投过去第一眼,便顺理成章注意到了太子。
太子读书,身旁自然有伴读,大都是同龄的孩子,但数目不多。
齐平忙收敛杂念,看到走廊前方有一扇门,尽头是一丛绚烂的秋菊,屋舍较为朴素,猜测是为了让太子专心。
齐平却笑道:
“可我倒是觉得,算术极为有用,尤其,于我等修行者而言,更是一项必修之术。”
“太师……”
……
那名大儒重振旗鼓,眼睛发亮,有些不死心地说:
“此子即便在算学上确有才学,可却未必适合授课,正如许多读书人,课业很好,但给人当先生,却是不成,若他第一堂课表现不佳,给太师看见,纵有才学,也照样留不下。”
“知道了。”
房间内,五名大儒提起头,嗫嚅了下,却都只是叹气,好在围观者众,当即有人将事情经过讲了一番。
“随意。”
这名讲读看了眼五位“同事”,见没人吭声,无奈点头:
而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便是齐平闻言,似乎犯了难,坐在“讲台”上,犹豫了起来。
闻言,其余几名大儒眼睛也振作了起来:“此言有理,那我等也该去看看。”
“那便讲一堂算学吧。”
那名中年讲读说道:“去文华堂,给殿下讲课去了。”
容貌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只是稚嫩了许多,眼眸透亮,嘴唇略有些薄,很清秀的一位小正太。
可太子的表现,却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发生何事?”宋九龄茫然发问。
若是他来讲,还可以依仗身份耳提面命,身为太师,他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推门进屋,当他踏入的瞬间,一道道目光投来。
继而,宋九龄昂着头,迈步走了进来,远远地望见一群人围着,心中咯噔一下。
许是皇家气度熏陶,只是坐在那,便腰背挺直,气质温润如玉。
宋九龄想了想,说:“老夫去看看。”
他的目光透过窗子,隐约看到堂内有数道身影。
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堂外似乎有人来,站在窗口外往里看,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气度不凡。
“只是?”
而就在这时候,堂内低头“犹豫”的齐平似乎终于有了决定。
而气质温润的太子这会也没了好奇,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说:
至于太子的状态,他多少也看出来不对,大概是心情不佳,兴趣缺缺,的确有些难办。
齐平心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就见前方领路人停下,转身道:
“前方便是了。”
真的假的,我一来就这样,忽悠我的吧,见硬的不行,来软的?齐平一脸狐疑。
他这第一堂课,只打算混个脸熟,故而语气很轻松。
齐平说道:“我初次来这里,还未见过太子殿下,不如下堂课交给我如何?”
所以,齐平不会讲课也没关系,照本宣科即可,反正他只是兼职,偶尔来一趟,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是不照大纲随便讲点就行。
“学生没精打采注意力不集中怎么办?”齐平疯狂开动脑筋。
齐平也不在意,走到“讲台”位置,说道:
“见过殿下,我是陛下新委派的讲读,这节……这堂课由我来讲。”
齐平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给人上课,多少有些不适应。
……
几名伴读面面相觑,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谁特么喜欢上数学课啊……
齐平略作犹豫,还是跟上去了,反正他是个兼职教师,顾虑没这帮人多。
“糟了,可莫要闹出什么动静。”宋九龄快赶几步,直接冲入人群,一群人这才注意到竟是太师来到,大惊失色,慌忙行礼。
他没有看到齐平方才在静室中做的事,如今才是第一次见面,惊讶于年轻的同时,对其的表现有些不满。
太子的课业也是有进度的,算学大概讲到哪里,诗词讲到什么水平,方才那领路人都叮嘱过他。
但能送进来的,也都是家里千叮咛万嘱托的,普遍少年老成,也不敢喧闹,只是好奇地望过来。
说完便往外走,见太师离开,五名大儒中的一个突然问道:
“殿下今日当真不愿读书?”
当然,若只是这个,他也不怎么在意,可外头那个“旁听”……谁知道什么来路,齐平觉得,自己还是得认真点。
“先生是修行者?会术法的那种吗?”
齐平笑着颔首:
“当然,而且我掌握的术法极为有用,可以透过遮挡,看到物品背后的一面。”
话落,太子忽然抬起了头,有些紧张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