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神情轻松了许多,终于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锦衣少年,微微一怔,心说镇抚司的人来这干嘛。
虽知晓大概率斗不过,可他们还是拼尽了全力,然而棋盘上的结果却只证明了双方棋力鸿沟般的差距。
“里面情况如何?”齐平问。
忽而,门中走出一清瘦文人,正是棋院的“院长”,也是凉国一位大棋手,扫了眼地上牌匾,强压怒火,问道。
院长盯了他几秒,突然开口:“摆棋!”
这也是其他棋手的想法,然而就在下一秒,低头观察的棋局的齐平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温和地对宋九龄说:
说着便进了棋院,发现沿途一个人都没有,空荡安静极了,等走进天井院落,才发现,所有人都挤在一间屋外。
整个棋院中,只有沉默,棋手们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他们是棋手,胜负便是如此简单。
洪娇娇板着脸:“这人未免太狂了,在咱们京都,就敢这般行事。”
虽已年迈,却步伐稳健。
起初,落子还很快,可渐渐的,便都缓慢下来,额头开始见汗,呼吸粗重。
在他看来,此刻局势极为险峻,双方就仿佛走在冰面上,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那是棋力水平差距过大所致,当他们试图用自己的逻辑去分析,却发现两人的落子,全然与构想不同。
齐平幽幽道:“还真敢,人家又是使团的客人,又要参与问道比斗,踢馆又如何,还能抓人不成。”
翰林院掌院,当朝太师宋九龄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棋盘上此刻的局势已经相当复杂,白子黑子缠成了一片,大部分观战的棋手,甚至都已经有些看不懂。
也有些人面露担忧,知晓此人定然不弱,可人都打上门了,如何能忍?
见他态度,一众棋手怒火上涌,恨不得撸袖子冲上去,纷纷开口:
“有何不敢!我来战你!”
齐平很快也看到了屋中对坐的二人,看清了那少白头,神情平淡的青年。
又过了一会,第一名棋手败下阵来,然后是第二名、第三名……上场之人,皆非庸手,可饶是二十对一,却竟也被杀的丢盔弃甲。
就连洪娇娇与裴少卿都有些头皮发麻,心说你要干啥?
只有气定神闲,长发如雪的范天星蓦然抬头,看向齐平,倨傲的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话落,一名名愤怒的棋手各自走向四周棋盘,并默契地选出最强的二十人,同时摆下二十张棋桌。
并不是因为这身皮,而是因为,此刻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局棋上。
棋院是个四方建筑,一个天井,周围都是棋舍,门窗大开,内里摆放着现成的棋盘。
有小厮侍奉茶水。
范天星没有半点犹豫,随便抓了一枚黑子,按在了一处,仿佛根本无需思考,亦或者……他已将对手所有的应对,未来的可能,都计算完毕。
“太师!宋太师来了!”有人惊喜。
……
齐平吐了口气,神情复杂。
沉默。
“就这?那个跑出来的,来棋院干嘛?”齐平皱眉。
范天星淡漠道:“可以。”
这让齐平多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想了想,说:
裴少卿走上前,找百姓询问,不多时返回,解释了下。
范天星轻笑,迈步走向第一桌,落子,然后是第二桌,第三桌……余下之人围观。
清瘦院长也是沉下脸来,怒极反笑:
范天星绕着庭院行走,如闲庭信步,二十名棋手凝神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