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位国子监最高官员,也很关注棋战,并做足了功课。
发生在京都棋院的一幕,却迅速地扩散开。
齐平忽然抬手,将棋盘右下角的两枚棋子——代表认负的白子捡起,重新放在了棋罐里。
安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踮起脚,悄悄凑到人群外围。
裴少卿与洪娇娇一头雾水,忙跟上。
程积薪,供职于翰林院,乃清贵之一,然而他最大头衔却非翰林,而是帝国大国手,围棋第一人。
范天星见状嗤笑,站起身,扫视众人:
须发皆白的宋九龄回神,脸上犹带着不可思议:
程积薪将棋谱摊在桌案上,说道:
也对……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呢……齐平吐了口气,抛下此事:
程积薪作为成名数十年的棋手,流传出去的棋谱无数,棋路风格也早被天下人所熟知。
“那本郡主也不惧他,我有护卫的,叫齐平打他。”
宋九龄疲惫地说道:“最后一张,是老夫与他对局。”
“哎呦。”小胖墩卢安扭头,看到是安平,吃了一惊:“郡主,你怎么来了。”
前来禀告的小太监忙点头:“是这样的……”
溜达到了学堂外,突然听到里面一群学子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议论着什么。
后院。
是的,看过前二十局,这位大国手给出的评价是一个“凶”字。
这也是宋九龄第一时间,命人抄录棋局的缘由。
国子监祭酒袁梅、华服俊朗的景王爷,以及神情疲惫,却还是强打精神过来的宋九龄皆围坐堂内。
“仔细说来!”
好几天没见了,怪想的。
“……”小胖墩噎了下,心说你要是去,估计人家嘲笑的更狠了,委婉道:
“那人很强的,宋太师都输了。”
小宦官道:“宋太师已去告知了。”
未出全力……景王诧异道:“此言何意?”
裴少卿揭过这个话题,说:
“这种事咱们插不上手,反正有程先生对付他,接下来咱们去哪?”
不知过了多久,程积薪才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倦。
宋九龄咽了口吐沫,突然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处:“破局之法,可在此处?”
……
就像两张卷子,都是满分,但可能一个是竭尽全力,一个是试卷最高才只有这些分……
只以为他作为镇抚司的修行者,对人的气息感应更敏锐,看出了宋九龄的虚弱。
国子监。
等小宦官将这不知道几手的消息转达过来,皇帝陷入了深深的焦虑。
看来此人方才的确不懂,只是看出了宋九龄的虚弱才出言提醒。
啊这……安平气势不禁弱了三分,她是知道太师棋力的,但输人不输阵,咬着银牙:
他没好意思说的太直接……棋院的人水准不够,没试出人家水平。
也打听下问道会的事……
冯公公也劝道:“陛下莫要担忧,大国手定能取胜。”
意识到这点,对齐平的愤怒便消散了几分,当然情绪上仍旧说不上友好就是……而清瘦的院长更是扼腕叹息:
范天星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棋盘:“看得懂吗?”
所以,真相是,宋九龄的确不如,即便能支撑下去,也还是会输。
任何棋手下棋都有自己的风格与路数,优势与缺陷,而想要了解这些,除了与之对弈,另外一种方式,便是分析对局。
视线投向约莫五十岁,气质儒雅,头戴方巾的程积薪。
“那范天星,究竟如何?朕此前全然未曾听过。”皇帝问道。
程积薪点头:“可活。”
……
皇帝正忙里偷闲,看着杂书,突闻此事,惊诧莫名:
只是看了一遍棋谱,他心神便损耗不少:
“极于算计,精于布局……宋太师输的不冤,后生可畏啊,南国棋圣倒是寻到了个天才。”
……
然后转身说:“我们走。”
当初,她去校场射箭,也是比不过旁人,就找了齐平去助拳。
女锦衣鄙视:“说的好像你看的懂一样,还‘棋力’……”
“便宜此子了。”
却无力反驳,因为很多人的确看不懂,闹出了笑话。
想必,在净觉寺中所谓的论禅,也是夸大过的故事。
……
“阿嚏!”
傍晚,南城小院,齐平牵马正要进门,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
晚上有朋友来,争取十二点前有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