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开端（求订阅）

有人登台了！

这一刻，鹿台周遭的坐席中，原本死寂沉闷的气氛被打破。

仿佛冰河解冻，紧张忐忑的人们露出释然的神采。

在场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登上鹿台的是何人，就像他们同样并不很清楚，京都究竟有多少位棋手。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发出真挚的欢呼。

因为此刻出现的，定然是朝廷指派出的，与南人对决的棋手。

那一袭青衫，代表着大凉国。

代表着他们的脸面。

在他们想来，那或许是某位国手的弟子……看上去很年轻，但这并不重要。

就像棋圣的弟子同样年轻，而在围棋这个领域，年轻并不是缺点。

然而相比于茫然无知的看客们，鹿台近处，那些看清少年面孔的人们，则只有惊愕与茫然。

棋战没有猜先，因为按照规矩，每一次棋战，都会调换一次先手的顺序。

因为几起事件，朝中大臣们多少都调查过齐平，然而从履历上看，对方即便学过棋，也不该有多高的造诣。

“看什么看，一局棋而已，就那么好看？你们是修行者，即便要关注，也是之后的武斗与道战才是。”

此刻，一头白发，眼眸细长的范天星扬起眉头。

旋即，她猛地扭头看向皇兄，只见皇帝陛下轻轻舒了口气，眉宇间的焦躁被抚平。

“不该这样的……”

可与之对应的，却是灼灼的目光。

程积薪却是摆手，将目光投向鹿台之上。

就在两枚棋子落下后，那看似寻常的木制棋盘，突然轻轻抖动，朝天空投射出一片光影。

“怎么会？为什么要这样？”

有些疑惑。

呵，不自量力。

齐平坐在椅子上，凝视着自己的对手，神情很是平静：“很意外？”

“先吃些东西吧，看来是平常开局，没意思的，等落子差不多了，再听棋手们讲解。”

这蠢姑娘压根没想那么深……不，或者说，她真心觉得齐平出现是顺理成章的事……简直盲目……长公主理智分析。

只见，在棋手之中，气质儒雅，头戴方巾的程积薪竟也在。

角落，一处看台处。

皇室区域。

鹿台近处的人们大多是有身份的，也或多或少，懂些围棋，所以，并未对这场棋局的开头有太高的期待。

宛若星子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台上，小手都拍红了。

穿着袄子的云青儿目瞪口呆，傻乎乎地，揉了揉眼睛，仿佛生怕自己看错了。

“是你？”

棋院众人起初也未察觉出异常，但很快的，随着两人落下的棋子越来越多，局势逐渐清晰，以宋九龄为首的几名国手突然接二连三地发出低呼。

范天星说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好。”齐平看向面前纤尘不染的木质棋盘，又看向手边的棋罐，里面是黑子。

很快的，周遭的棋手，以及王公贵族，满朝文武们都注意到了这位大国手的异常。

齐平感受着空气的凉意，说道：“那你有没有预测到，程先生会一病不起？”

“啪嗒。”他夹起一枚白子，贴了上去。

长公主扭头望去，旋即微微一怔。

皇帝不许他登台，但他也起码要来亲自看一眼，见证这场棋局。

……

与此同时，鹿台边，一名名等候在四周的抄录人员也飞快将最新的棋谱写在纸上，朝人群外送去。

“宋太师来了。”

雀斑女孩嘀咕道：“可是就是想看嘛，那么大的热闹。”

上面，已经落了许多棋子。

大先生嘴角微扬，心想老夫早已看穿这两个人的想法，你们还与我比。

而铺垫往往是乏味的。

于是，一座巨大的棋盘浮现于所有人眼前。

……

“啪嗒。”

众学子一般无二的模样，棋战开启，却不被允许去看，简直折磨死人。

原来，这棋盘，本就是一件法器。

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堪称丑陋的指法，捏起一枚黑子，“啪嗒”一声，按在棋盘上。

“程先生……”有人张了张嘴。

皇兄知道……是他安排的……长公主瞬间明悟，所以，程国手的确无法登台，而代替他的，竟是齐平……

程积薪面露惭愧，大病初愈的脸孔上，却带着一种坚定：“我要来看看。”

旁边，脸蛋圆润，披着红色披风的太子看了眼安平，又看向台上的齐平，低声说：

“先生还会下棋么？”

人们耳畔，只不时回荡起清脆的落子声。

正是京都棋院众人，因为与齐平一起熬了一夜，此刻，不少人眼圈都是黑的。

对棋手而言，最影响发挥的，便是情绪。

正想着，忽而，人群中再次骚乱，一群神情疲倦且亢奋的棋手姗姗来迟。

青坪上，一群学子没精打采的样子，一个个走神，目光不时望向京都方向。

齐平的动作并不标准，指法堪称丑陋，第一枚落子也没有任何石破天惊，甚至出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