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继续道：“无名可名，名于自性。无二之性，是名实性……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凡自本性，不生不灭。”

不，并非巧合，一来，这个世界的禅宗，的确秉持着这般想法，鼓励苦修，而非顿悟。

外头那么多人瞧着，若是真给这和尚说服了，那道门的胜利便大打折扣了。

佛偈？这和尚要干啥……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齐平心中忐忑，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一出。

空寂等僧人大怒。

参与道战，本身就是机缘。

禅子颦眉。

“生来坐不卧，死后卧不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一花一世界……”

更遑论其他人。

禅子摇头：

众僧，亦表情愕然。

当即大为震撼，尤其一些懂些禅机的，听到这些佛偈，心头震动，这每一首，皆非凡俗。

更有人心神恍惚，忍不住叫好出来，禅宗方向，魁梧的金刚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禅子颔首：“请说。”

只觉此偈，乃是禅宗修行写照。

空寂无语，心说怎么又提起我了？

禅子平静道：“施主是在说，昔日净觉寺与空寂论禅？”

“禅子有什么话，直说便好。”齐平放下茶盏，看向他。

这话语的意思……禅子做了一首佛偈，来回击齐平秉持之道？

二人，竟是要在此论道说佛？！

书院方向，席帘折扇一摆，诧异道：“禅子要与我徒儿论道？”

禅子被齐平劈头盖脸一番话说的陷入沉思，而齐平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表情忽而浮现慈悲意，长叹一声，仿佛自问：

“嗤。”

东方流云一下噎住了。

幻境内。

“永宁永宁，”明黄桌案后，刚坐下不久的安平急吼吼去拉旁边的姑姑，“这些是诗吗，什么意思。”

齐平眉毛一挑。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齐平吐了个槽，脸上云淡风轻，叹息道：

“这是极高深的佛法。无怪乎，他能在幻境中悟道。”

是的，古怪。

齐平诧异。

因为他发现，禅子说的的确有道理。

“当日使团入京，我前往净觉寺拜访，却吃了个闭门羹，不得以之下，只好与空寂大师辩了几句佛偈，禅子当日也在场，当还记得。”

周围四人抬头望来。

几人疑惑，心想那你啥意思。

大先生与二先生竖起了耳朵。

“禅子这话说的，齐师弟悟道二十年，莫非便不是收获么？”东方流云反问。

众人一愣，不解其意。

虽然对面是五境转世，但佛道不相容，得罪什么的……也不怕，当即开口。

禅子疑惑：“施主为何发笑？”

而一些厉害的修士，对禅宗法门有所了解的人，则是脸色微变。

但显然，在禅子这等人物看来，真正有意义的，是重走修行路的历程。

也许，便会对他们有所启迪。

空寂等僧人瞩目。

禅子眼神一眯，说道：“是诸佛之本源，神会之佛性。”

“这小子还懂禅？”鱼璇机惊了，美眸瞪圆，她这个师尊都不大清楚。

说完这句，他收敛一切表情，望着禅子，说道：

“你说，于红尘见佛玄妙空洞，我要说，我在红尘教书二十年，领悟此界规则，便是最好的佐证。”

“你想说什么？刚才你自己承认输了，要反悔？”

“没错，”齐平颔首，突然又想起，外头很多人大抵还都不知道这事，便笑道：

此前听闻齐平与空寂论禅，还以为是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