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地方官府接风洗尘。
齐平笑了,没立即应声,挥手将衙役打发走,自己慢悠悠在对面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右手拿起桌上橘子,掂了掂,才笑道:
“你认得我?”
“这等小事,岂能劳烦府衙?便是按照大凉律,奴仆有罪,主人家也可处罚。”
越国公挥了挥手:“先不要招惹他。”
府衙。
中年管事皱眉:
如此,便是寒暄完毕。
余庆平静道:“自六月朝廷下令缉捕,我等便在寻觅,只是这江湖组织极为隐秘,难以追溯,知府大人不知也正常。”
中年人颔首:“希望行个方便。”
中年管事不卑不亢,回答道:
齐平眯着眼睛盯着他,冷笑道:
“看来那个恶奴没有将我的话如实转交啊。
话虽如此,但官员们仍难免愁眉苦脸起来,知晓这个势力的厉害,却不想藏匿在眼皮子底下。
管事这才推门,柔和灯光泼面而来,房间内,金丝楠木大椅上,坐着两道人影。
“敢问,可是齐大人?”
张知府面露不渝:“有话直说。”
“没事了,去吧。”少女起身,托着黑色长裙,消失在回廊尽头。
“是。”
在这个时代,所谓奴婢,便是主人的私产。
本朝奴婢地位高一些,但也有限。
中年管事闻言,忙解释道:
“非是强抢,那花娘的确是府上奴婢,也的确丢了东西,有些嫌疑。还望齐大人将她交给我,领会府上去。”
“贿赂官员,无视律法,看来国公府行为不端的,不只几个恶奴啊。”
不过心中想法自不敢说,低眉顺眼离开了内堂,并贴心地关上门,转身沿着百廊回转、曲径千折的走廊前行。
闻言,缓缓转过头来,精致的瓜子脸,表情平淡,眼神高傲:
齐平仍旧不吭声。
管事垂首,规规矩矩地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了一番。
齐平恍然:“我就说嘛,吴家世代功勋,岂会做下强抢民女之事,必是下人作为。”
以及之后与齐平的对话,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道:
“临走时,小的气不过,便敲打了他一句,哪想到他只说这里是凉国……”
“久仰大名。方才底下人禀告,说出了一些小事,家里小公爷差遣我来处理,等到了,才知道齐大人来了越州,还发生了一些误会。”
对于这种地方大族,很多时候,族规、家法,都是越过官府的。
右手下方,三十岁左右,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模样的“小公爷”懒散地坐在椅中。
灯笼光辉暗处,红木回廊一角,一名年方二八的少女安静地坐在黑暗里,穿着一袭暗色长裙,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气质。
中年管事似乎觉得齐平小题大做,亦或者,是因家丁冲撞了他,故而揪住这件事报复。
另外一边。
齐平眼皮耷拉,没吭声。
因为是临时筹备,也没来得及安排的太复杂。
国公府坐落在城东,外头便是钱塘江,府邸极草木之盛,占地极大,几乎单独切开了一片城区。
“齐大人的意思是……”
齐平观察着后者微表情,不似作伪。
张知府笑道:“齐讲读自便,我等在此等候。”
“进来说话。”
中年管事脸色难看,却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我会转告小公爷的。”
中年管事八字胡抖动了下,干脆一咬牙,将袖子里一卷银票都放在桌上,有些肉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