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鸟,”齐平说道:

“还有一个效果,便是让我们无法隐藏……呵,你猜越国公更愿意看到一批上岸后,便低调隐藏在市井中的锦衣,还是被迫卷入案子,身份公开的锦衣?”

越州城内,一个披着蓑衣的青年,静静走在雨中,专注地欣赏着这座南方城市。

“其一,码头上我救了人,棒打恶奴,扭头对方来个管事我便放人,转变太突兀,反而容易暴露出,我们对花娘的提防;

其二,从逻辑上推理,倘若我们此次当真只是奔不老林而来,而非国公府,那即便在码头撞上此事,也大概率只会以为是巧合,而非怀疑……

“没错!”齐平打了个响指,笑道:

“就是这样,所以,对方存在试探的动机,通过一个简单的冲突,即可以判断我们的性格,又能看出对吴家的态度。

“哦?

嘶……余庆听完这番分析,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头疼。

一缕黑发卷曲着垂在脸颊一侧,好似刚哭过,红暖的灯光下,令人生出无限的怜惜。

裴少卿等人已经吃上了。

抬起头,确认般审视了下“陈记”的牌匾。

二人正说着,忽而,同时闭嘴,望向门外。

余庆一凛:“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试探?”

“一场秋雨一场寒。”

裴少卿喝了口紫菜蛋花汤,咬了口热腾腾的肉包,含糊说道:

方才,齐平先是对过了暗号,又拿出了镇抚司系统中高级密谍的凭证,并未用“齐平”的身份。

二人对视一眼,齐平手腕一转,撤去神符,起身拉开房门。

没有打扰,而是小心将大长腿探出来,踩着靴子,依次换上小衣,长裤、外套……又照着铜镜简单梳了下头发,推门走出。

齐平摇头:

尤其是下雨的时候,那古香古色的南方建筑,街上撑着各色油纸伞的姑娘,堤岸上一排看不到尽头的柳树……都透着一股子轻松惬意。

一张中年人油腻的,带着恭维笑意的大脸,泛着油光。

忽然,他停在了一间临街的,地段不错的商铺外。

旋即坐起来,扭头看向床榻上,酣睡的花娘那鼓掌掌的胸脯与娇柔的气质,有点羡慕。

“紧张,”余庆道:

齐平顿了顿,却没有直接说,而是道:

“因这桩任务颇为紧要,故而,我需要先验证下你的忠诚,希望你能理解。”

余庆沉声道:

“姑娘莫要担心,我等秉公执法,国公府又如何。对了,你可还有亲人?明日本官命人送你回家。”

让我们进行个换位思考,假如,你我是越国公,并且心中有鬼,那么……当得知朝廷派‘齐平’来这里,第一个反应会是如何?”

果然,齐平摇头道:“恰恰相反,正因为对方要人,我才不能放。”

“大人驾临寒舍,不知有什么吩咐?卑职必鼎力相助。”陈富贵说道。

余庆心中一动,想起齐平要单独离队,暗中调查的计划。

安静的夜色下,有脚步声传来——“封”字神符单层隔绝,可以听到外头声音。

齐平也是叹息一声,忽然笑道:

花娘怯生生道:“方才听洪姑娘说,国公府派管事找上门来,奴家实在怕的很。”

若我表现出对花娘的防备,恰恰暴露出,我们是针对国公府而来……”

柔软的身子披着洪娇娇的衣裳,略有些大了,便显得松垮垮的,又因个子不高,齐平低头时,隐约可见胸襟里的山峦。

“陈记”的老板自然便姓陈,唤作“陈富贵”,是个在齐平看来很土气的名字。

齐平瞥了他一眼,没动那杯茶,示意对方落座,这才说道:

“本官此来,乃是为了一桩要紧的任务,的确需要你配合。”

一个跳河,竟然有这么多目的。

不只土气,而且油腻。

齐平说道:

古香古色的屋檐下,雨滴连成珠串,坠下来,打在台阶上,炸开水花。

齐平望着江水中,倒映出的,那张前世的脸庞,心想修行者不惧寒暑也未必是好事。

残余倦意一扫而空,英姿飒爽的女锦衣沿着走廊,先去简单洗漱,旋即,才来到了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