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镛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

“你已经尽力了。”蓉姑娘安慰道。

“老爷这是……”发妻大惊。

禁欲系女教授亦微微动容，旋即，那双清淡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盯住了翻动的书页。

“什么？！”齐平与莲蓉望向她。

皇帝抿着嘴唇，心火上涌，又是这样，不久前寒灾爆发时，这群平素威风凛凛的官员就是这样。

群臣脸色都不好看起来，沉默中，一名给事中语气微嘲道：“齐千户天纵之才，臣的确不如，却也不知齐千户又有什么良策？”

张小姐不忿道：“可他拿出炭饼前，朝堂诸公也没想到他有法子。”

气海内，在只有齐平能听到的躯体深处，高耸的雪山垮塌，崩解，大片的“雪”滑落进碧蓝色的“海”中，砸出巨浪。

“爹爹莫要太操劳了，有书院、道院的修士出手，想来会有转机。”

吏部尚书被女儿噎了下，一时语塞。

齐平：？？

“你没事吧？”蓉姑娘大急，扶住了齐平。

时光。

他将听到的事说了下，张谏之叹息一声，心说果然。

……

张小姐与安平郡主等人玩得好，也在六角书屋股东名单中，因为投资有道，在家中地位涨了不少。

一名官员出列，道：“书院三先生说，以她修为，只能缓解，无法根除，救一人易，度数十万人，回天乏术。”

“汪汪汪……”

旁边二公子开口：“我倒听说白日里，那个齐平去了东区，与书院的三先生一起用术法救人，但也没救出太多……”

张谏之坐在主位，摇头不语。

这话……语气就带着点挑事的意味了，呵，也就言官敢这么说，不怕皇帝发怒。

说完迈步离去，不多时返回，手中多了一瓶丹药：

“吃药。”

心中知道，这一场灾劫恐怕难度，最好的结果，是减少内城，以及外城部分区域风寒症状，至于东城……听天由命。

深夜，道院，灯火通明。

“破狗，瞎叫唤什么。”鱼璇机叉腰大骂，尽显本色，话落，就听到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他的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皮肤滚烫发红，汗如雨下，没有去分心记那些文字，一边估测着真元消耗，一边盯着禾笙。

更没有人意识到，故纸楼内发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齐平心下先是涌起狂喜，旋即愣了下：“那你为什么不说？”

“那京都百姓……”

张谏之摆了摆手，说：“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咳咳……”

处罚解除，鱼璇机仰天大笑出门去，心中满满的爽感。

力挽狂澜。

气质温婉的蓉姑娘在看到这一幕时，猛地捂住了嘴，难掩惊喜的神色。

在九州的历史上，再强大的修士也未曾真正拥有过这种力量。

“南城、西城、北城染病民众亦倍增……”

医术的损毁与丢失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漫长的时光中一点点遗失。

皇帝心中一沉。

当马车停到门口时，吏部尚书张谏之疲倦地走下来。

大殿内，回荡皇帝的咆哮。

“哈哈哈，开玩笑的，肘，进屋说。”

终于，当真元跌入警戒线时，齐平再度吞下一枚丹药、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

张府，气派的宅邸外，灯笼于寒风中摇曳。

而令他有些崩溃的是，真元消耗猛烈，可修复速度却很缓慢，他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老爷可算回来了，先吃饭吧。”正妻心疼地说，走上替他解下官袍，张谏之坐下，忽而咳嗽起来。

很好，有个不拖后腿的队友真不错，齐平颔首，脸色凝重起来：

“要开始了。”

呵呵，李琦一脸鄙夷，正要反击，那给事中继续道：

“况且，救几个人，有何意义？能扭转大局否？堂堂千户，不在衙门办事，却跑去东城，回头在报纸上一发，齐千户又能捞一笔好名声……”

“够了！”皇帝蕴怒，正要开口，突然间，大殿外一名宦官急匆匆跑来，尖细的声音响起：

“陛下……齐大人他……”

群臣心头一跳，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