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哪一步了?城破了没有?”
他带过兵吗?女道人撇嘴:“没意思。”
你杀我。
要知道,齐平此刻扮演的乃是北方军的指挥官,目的是把守防线,防止妖兵突破。
“原来如此,好奸猾的小子!”九命猫妖恍然大悟。
都是心中推演十数次,得到的最佳结果。
……
兵法?
张谏之等几名朝臣都是摇头,这时候,他们惊讶发现,本来在闭目休息,恢复精神的兵部尚书睁开了眼睛,似乎也有些奇怪。
心说我们知道你不懂用兵,但也不用这般吧?就算拖延时间,也该以“守”为主才是。
每一次惊涛拍岸,大坝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崩塌,可偏生,每一次又都在破城的极限被拉回来。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氛围,人们在窃窃私语,却因太多人凑过去,以至于根本无法望见具体情况。
……
却好似无法影响二人分毫。
然而齐平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一切的算子,都被他于脑海中抽离为数字。
旋即,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锦衣,却愣了下,这一个瞬间,齐平的气质好像变了。
可齐平的第一步,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兵部尚书整个人明显愣了下,双眼撑大,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意味着,双方大军已拼杀死绝。
周围观战的兵部官员们安静了下来,死死盯着棋局,为双方厮杀的狠辣与决绝而心惊肉跳。
知姬静想了想,忽然起身离席,同样走向了整个宴会厅的中心,围观的妖族默契地让开一个口子。
他仿佛离开了梅宴,抵达了战场上空,俯身望去,可以看到下方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
从起初的小规模缠斗,到后来,卷入更大规模的攻伐。
佘先生心中虽不愿,但话已说出,且有心教训下这狂妄人族,便也转身,走到地图一侧,盘膝而坐。
“前面的大人们怎么不说话了?”
但此刻……他们只能憋着。
“吓!”鱼璇机怪叫一声,伸手去拿:“给我看看。”
即便是拖延时间……可这一刻,这个年轻人仍旧代表着整个朝廷,乃至整个帝国的颜面。
我杀你。
两列猿兵抱起粗大的攻城锤,朝城门撞去。
齐平面对狂风骤雨,岿然不动,表情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可笑与否,并不重要,只想向贵国讨教一番。”
攻?
攻!
为什么是攻?你要做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兵部众人有些无言,他们本想从这一局里,进一步了解佘先生的指挥风格,从而针对。
每一次有人说“城要破了”,但很快,又会沉默下去。
坐在旁边,须发皆白,翰林清贵宋九龄却迟疑道:“也未必。”
“还没结束吗?”
门外,大雪仍旧在下,只是却小了许多,天光显得有些黯淡,寒梅与飞雪彼此模糊不清起来。
而每一个意外的变化,都会令兵棋的局势发生逆转,这也是其最难的地方。
安平郡主是看不懂的,虽然好奇,但也很识大体地没有跟过去,只是一颗心小猫抓一般,嘀咕道:
这一刻,不少人暗暗摇头。
然而,虽是如此,但当齐平在地图右侧坐下,整个宴会厅仍旧安静了下来。
这让他认真了起来。
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凝视地图。
血流成河。
“这次他是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来争取时间啊。”国子监坐席,老祭酒袁梅叹息。
渐渐的,议论声消失了,兵部众人纷纷沉浸在战场上,心神紧绷,为局势变化之激烈而喘不过气,而激烈的厮杀更大大缩减了二人的长考。
偌大镜湖已结成冰,又铺上一层冰雪。
他的瞳孔深处,数字如瀑布般落下,每推动一枚算子。
胡闹!
城墙上,鼓声震天,士兵们将滚木火油推下城墙,暗沉的天光里,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如瓢泼大雨。
在他们眼中,齐平手中的北境防线仿佛拦江大坝,对面是汹涌的潮水。
使团席位,盘膝坐在食案后,娇小少女模样,穿着红绿丝绸小衣的九命大吃一惊,头顶两只猫耳抖了抖,咯咯直笑。
结果任凭她如何生拉硬拽,九州鉴都没有移动半分,气的女道人跳脚大骂,然后才回过神来:
那这一次,在齐平的指挥下,双方在开场不久,便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
说这句话的时候,齐平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长发黑白间杂,身披阴阳鱼道袍的首座有笑眯眯道:“比较兵法。”
“你看啥呢。”
危楼高百尺,顶部却干燥的很,一层无形的光罩将漫天飞雪隔开。
仍旧是以北境城关为原型的攻城战。
再加上战役推演中,天气、季节、粮草运输、武器军备等因素,也会用“骰子”随机投出。
北境防线……还在。
“滴答。”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佘先生鼻尖掉落下来,落在地图上,迅速化开,模糊了墨线。
齐平终于抬起头来,平静说道:“承让。”
“啪嗒。”佘先生手中仅存的算子跌落,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沙哑着声音,颤声自问:
“我……输了?”
感谢书友:十一月的smile的1500币打赏投票!春至冬百币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