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兄可以不再困于庙堂吗?
说着,女锦衣脸色一黯,柳叶般的眉毛低垂。
“还不累?齐头儿潇洒地度假,几天都不来一次,杂事堆了那么多,不都还得咱们干。”
总觉得,是件很烦的事。
你出钱啊?
其实,有些事你可能并不知道,当初在你还弱小的时候,司首为你挡下了很多明枪暗箭,还记得当初你在刑部闹事,便是他替你扛了下来,再后来,你做的很多事,都给衙门带来过很大压力……
一路朝黄府赶去,只是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马车突然减速。
长公主双手并拢,叠在小腹处,侃侃而谈:“此为孔明灯,乃是一种可以升空的特殊玩意……”
也不知道皇城的祭典仪式是啥,去年的大花灯可好看了,但师兄弟们都说,今年可能差很多……大师兄?你说句话啊?”
余庆叹了口气:“都像你这样,一个个都不听话了。”
新历二月十一日,旧历腊月二十九,除夕前一日。
齐平脑海中,回想起前些天,杜元春在院中舞剑的一幕,当时,他穿的便是青衫。
余庆点头,犹豫了下,还是说:“眼下你不是我下属了,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几句。”
“明天衙门休沐,可算能好好休息下,等到初一,皇城祭祖,咱们又得忙了。”
是啊,齐平已经是做大事的人了,如果说,越州时候还与他们厮混在一起,那么,自打冬日回到京都,便很少在衙门里了。
片刻后,深深吐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
站在一旁的老首辅微微垂下头去,眸子深处,溢出一丝忧虑。
对于一个不大喜欢说话的闷葫芦而言,突然说出这一番话,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过年这几天,整个衙门不用去抓人,百官们也不必提心吊胆。
……
……
若是寻常的校尉,早抛出去了,但他都没说。现在想来,也许他很早前,就寄希望在你身上,只是恐怕司首也没有想到,你的进步会这样快……”
顿了顿,似感慨,似随口:“这京都的夜空黑了太久,也该照亮下了。”
……
临近新年,没什么大事,他也没必要整日守在内阁。
张谏之迟疑道:“此物,本官却从未听过,真的可行?”
齐平设计的……众人恍然,竟觉本该如此,不再怀疑可行性,何尚书眸子大亮:
“既是齐大人所出,想必可行,老臣这便命工匠试做?”
齐平见他神情正色,不由也收敛了嬉皮笑脸:“您说。”
京都南方,官道上,一辆马车行驶着。
……
“我……”齐平迟疑着。
他用回了当初的旧称,余庆沉默了下,说道:
“我方才去后衙,看到司首在擦洗那件青衫,其实,他与你一样,都不大喜欢庙堂,我看得出来,他本质还是一个剑客,一个修行者。”
余庆缓缓道:
“司首有意培养你做接班人,这件事大家都看得出来,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也能感受到,若是你有这个想法,还是要多关心下衙门里的事务,各个堂口做的事,衙门里几百号人……
东方流云撑开双目,眼神灰暗,整个人充斥着丧的气息,生无可恋道:
“想什么呢?”
“别想了,去不成了。”
“好了,我也只是说说,你还太年轻,修行天赋也好,未来的选择很多,也未必会走这条路,况且,即便想,也没那么容易,五品千户,到三品镇抚使,远着呢……
齐平早知道会有这一茬,也不意外,抬手接过,点头说:“好了。”
然而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只见永宁嘴角上翘,从袖中取出几张草图,说道:
“大师,距离京都还有多远?”车厢内,传来一个妇人紧张的声音。
张谏之沉吟了下,递了个台阶:“殿下的心是好的,但的确难以两全……”
她当即将这个东西的设计思路,以及仪式样式说了一番,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又惊奇,又讶异。
可……内鬼,到底是谁呢?齐平思忖着。
道门首座表情无奈,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故人约定……明日便知分晓。”
京都的主干街道上,已是反复洒扫,张灯结彩,热闹繁华的街道酒旗都换成了鲜艳的红色,门楣下,灯笼坠成一串,沿街望去,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