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好看的?

元周点头,迈步往宅子里走。

酒楼里颇为热闹,几乎人满为患,楼上一群读书人包场,喧声阵阵,三人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叫了三两样吃食,又要了新年的屠苏酒。

“二少爷。”

元周用力点头,羡慕道:“真好看,都镂空着花呢,这剑也轻飘飘的,还带着穗子,不过这也就剩个好看了,一点都不实用,战场上一戳一个窟窿。”

黄镛淡淡道:“落了些东西在这边,过来拿,没你的事了。”

内城,元府。

“皇后的宴席?不去不去。”王府内,逛街回来的安平将头摇成拨浪鼓。

早知如此,小弟当初即便扛着家中斥责,也要在书屋中压上一笔才是。”

何世安这才从诗词意境中回神,看向落款:“齐平……?”

安平心说,我还想去看祭典仪式呢,但她给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母妃今晚也不去宫里吗?”

今天各大衙门除了部分当值的,官员们大都各自在家,品级低的与亲朋团圆,高的,则要养精蓄锐,准备参加晚上的“大宴仪”。

何世安放下屠苏酒,一脸苦笑,他爷爷虽是礼部尚书,但也不意味着他什么都知道:

氤氲的水汽衬的书卷气的脸庞一阵殷红,她徐徐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疑惑地撑开:

“这等诗词,是何人所做?小小酒楼,竟是藏龙卧虎?”一名士子问道。

穿着宽大四爪蟒袍,束着金玉腰带的景王笑着走进来,说道:“你母妃身子不适,今晚便不去了。”

眼神中,一点点放出光来,忽而起身,激动念道: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如果齐平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青年也是个熟人,元周的兄长,元洪。

永宁点头,太子过年便十三岁了,这种场合,按照规矩,也该去刷一刷脸,这种是逃不掉的。

说着,朝小二要来纸笔,略一思忖,新年的诗词么……倒也没几首太出名的,等瞥见桌上酒盅,笑了笑,悬腕落笔,三两下写完一首。

倒也珍藏了许多好诗,以前是舍不得拿出来,到了现在,却是已经用不上了,随着他身份地位的提高,已经不再需要诗词来撑场面。

“句子简朴,毫无花哨,却是鲜动活泼,极妙。”

安平眨巴眨巴眼睛,倒是不大懂品鉴,永宁拿起纸看了眼,默读片刻,笑着招手,递给小二:

齐平一副累惨了的样子,说道:“没准备啊,而且,这种小文会也没趣。”

如今,在他们看来,书屋股份愈发珍贵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借这条线,与齐平搭上关系。

他慢条斯理,走到自己位子,自一只木盒中,取出内阁大印,旋即瞥了眼外头,方才自袖中取出一张折子,盖了一张印玺上去,这样……上头就有两个印章了。

……

内阁衙不在内城,而是坐落于皇城中。

“那……行吧。”

“好诗,着实是好诗。”

元洪笑道:“今夜除夕,明日祭典,皇城禁军要负责依仗的。这是祭典专用的盔甲,好看吧?还有这个,仪剑,漂亮不。”

美艳王妃叹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好……就依你,今晚母妃和你在府里歇着,可好?”

元洪笑骂道:“你还读书呢,就一口一个战场,见过血吗。”

元洪说道:“不知道,是代统领的命令,恩,左大统领丁忧回乡了,临时换的头头……”

贴身女官应声,说:“水放好了,晚宴的礼服选昨日哪一件?”

士子们一惊:“齐诗魁来了?”

两兄弟闲聊片刻,元洪看了眼时间,结束谈话,急匆匆赶去皇城了,今晚金吾卫小队负责皇城轮岗,他得早些过去。

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以近距离观赏仪式,很多人抢都抢不来的活。

……

与此同时,齐平也换上了新衣,骑上马儿,哒哒哒朝镇抚司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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