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好奇道:“既知如此,何必入局?”
想到这,齐平脸色愈发难看。
顿了顿,他眉头又舒展:
“妈的……再叫给你阉了……”鱼璇机爬起来,按着昏沉的额头,骂骂咧咧。
这一刻,偌大皇宫中,无论是厮杀中不老林武师、数千禁军。
“出事了……”女道人酒醒,然后突然变色:“糟了,那小子还在皇宫里。”
在皇城变故发生后,京都三大营除固守城防外,登时派遣精锐骑兵队伍,赶赴皇城。
说着,他话断了半截,因为他清楚感受到了,那来自背后的,庞大而恐怖的威压。
这位四境大修士,清楚感应到了皇宫上空,强大气息纵横交织。
寂静的大殿中,偷偷起身的一些人登时身形僵住,一名勋贵脸色难看:
“老夫身子不适,先行离席。”
军卒们身上覆盖着术法的光辉,胯下战马速度恐怖,为首的将领扛着一杆军旗。
镇抚使本就是禁军序列,杜元春临时指挥他们符合规矩。
除非,连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获得胜利。
原来如此,所以,皇帝最后时候,看似与我说话,提起那首七步诗,抒发情绪,但实际上,却是掩饰……他真正看向的人,是坐在我身旁的师兄……
“此处危险,殿中或潜藏景贼同党,或将对殿下不利,臣请殿下速速与禁军汇合,以防奸人行刺!”
“啥?”齐平一惊。
一座荒颓的小院中,醉的四仰八叉,躺在小楼里的鱼璇机是给阿柴的犬吠声唤醒的。
虽有些犹豫,但哪里敢忤逆此刻的杜元春,当即硬着头皮,将黄镛捆绑了起来。
“此番转世,贫僧记忆又丢失了许多,若不能多些信众,稳定自身,恐下一次转世,便彻底迷失,再难清醒了。”
杜元春一脸狠厉。
……
沿途,不知发生何事的,沉浸于节日氛围的百姓们惊恐四散。
大殿内本就有部分禁军,此刻如梦方醒。
凛冽寒风中,杜元春沉声说:“不去禁军,没了朝廷术法加持,他们护不住太子。我们出宫。”
危楼顶端。
其二,杜元春此举也完全合理,大殿中是否还有同党?
毋庸置疑!
陈氏皇族的决战,开始了。
皇宫四个方向,各自有禁军营驻扎,南边喊杀声震天,自然不好去,但还有不少选择。
杜元春转眼间,命令禁军封锁大殿,禁止任何人离开,旋即,突然走到宴席主位前,抱拳垂首:
杜元春拽着齐平,一跃而入,直到这时候,趴在背上,穿着金色蟒袍的太子才终于回神,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眼圈一下红了:
“不……”
不知道,是单纯的境界压制,还是有物理,乃至魔法阻隔效果。
齐平懂了:“可这个时候出宫?”
至于逃跑,大部分人知道意义不大,且不说皇宫封禁,外头喊杀声四起,能否安全出去。
呸……这什么唬烂借口……人们心头狂骂,分明就是心中胆寒,害怕被波及,想要逃走罢了。
“做梦了?大和尚怎么会跑这来了。”她咕哝一句,揉了揉眼睛,确认般看去,然后脸色一下严肃起来。
新年什么的,女道人向来不怎么在意。
漆黑的大殿内,一座圆形,内有繁复花纹的法阵嗡鸣亮起,地面尘土徐徐荡开。
师兄你到底要干啥……只有齐平知道,此举异常。
空间被撕开一道门户。
妖媚的脸庞上,呈现出一股威严、圣洁的意味。
道门首座与禅宗六祖先对而坐,喝酒吃肉,随意闲谈,恰如老友重逢,竟也看不出多少恩怨来。
顿了顿,他忍不住道:“说起来,你怎么还不死?”
黑暗中,他只看到,杜元春脸上空前凝重,眼眸黑亮中,透着浓浓的忧虑:
“陛下离开大殿前,用传音之法,命我带太子前往一处安全所在,躲避此战。”
……
在这种种心理下,百官勋贵,竟对于一名“三品镇抚司”的命令,出奇地顺从。
杜元春眼神冷静至极:“来不及了!”
……
……
杜元春冷哼一声,突然将手中捏着的一只筷子投掷出去,筷子如飞镖,“铛”的一声,钉在一根蟠龙大柱上,没入半截!
附近一名正要逃走的官员吓得惊叫出声,跌坐在地,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