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们能想到去北境,景王很可能也想到,这样在官道上跑太显眼了,现在他没空出手来,我们还有时间,但等反应过来,对方派人来追,就很难办。另外,我还有个担心。”
“听闻去年,首座分身奔赴西南雪山,曾与巫王交手,不久前,又在北方妖国与白尊较量,两次皆全身而退。”
“看来得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了,”齐平嘀咕着,说道:“殿下,你会化妆吗?”
清晨,寺庙中的座钟发出悠然空响,寺中僧人们早起劳作,彼此激动地讨论着听来的消息。
一年不到,物是人非。
六祖面色风轻云淡,这位年轻的僧人外表分明比齐平都稍小些,但举手投足,却暗含玄妙。
自问道大会后,古刹中,便重归安静。
齐平解释说:“眼下不能浪费真元给你取暖。”
转轮金刚点头:“谨遵法旨。”
等人走了,坐在六祖对面的空寂胡须抖动了下,说:“那太子与杜元春,都还好,可那齐平……道门是否会干预?”
右手单掌竖在身前,身躯镀着一层金漆,左手拎着一只这车轮般,写满了古怪文字的“金轮”。
太子最终也没有抹锅底灰,而是披散开头发,戴上个狗皮帽,从小正太变成了小萝莉,杜元春又用江湖土法,对其进行简单易容,便开始上路。
“吱呀。”房门打开,一对老夫妇走出来,躬身:“大人,有何吩咐?”
这是……试探道门态度?空寂仿佛明白了,但又忧虑道:
齐平从贴身内袋里摸出揉成一团的“百变魔君”,想着自己可以用法器改变容貌,师兄当年行走江湖,肯定也有易容法子,但太子实在难办……
他又看向默默流泪的太子,说道:
恩……我的话,也不一定,但师兄你恐怕逃不掉污蔑,只有这样,景王才能名正言顺下令搜捕我们。并且,大概率会暗中派出高手灭口。”
却不知,识海中,虚幻的沙漏仍旧镇压一切,可一只古朴浑圆的小镜,却不知何时,钻了进来。
太子茫然摇头。
皇帝临危授命,可见其对威武大公的信任。
原来……皇帝在那时候,就已考虑到了后续,是了,既然命太子躲避,又岂会没有其他安排?
齐平心中一动:“威武大公?那位帝国唯二的国公?”
倘若景王想报复,齐平在外面活着,齐姝才有“利用”的价值,以那位王爷的城府,不会愚蠢到,故意激怒齐平。
这个山庄里,同样有人居住,老夫妇对朝堂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从住进来,便只接到过一个命令:
“满足来到山庄的人一切要求。”
虽然这一切都秘密进行,但转轮金刚,以及数位神通一并出城,道门又没瞎,肯定看得到。
太子豁然抬头。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这同样是陛下的安排。”
六祖眉目温和说:“带两个神通,去做件事。”
齐姝她们还在城内,齐平心头生出赶回去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逃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什么?”杜元春问。
齐平解释道:
“我当初在西北,被蛮族追杀,对方的巫师可以通过我的血,找到我的位置,姜槐既然研究了蛮族秘法,会不会有类似的法门?”
杜元春闻言也凝重起来:
“不好说,但我知道,禅宗有类似追踪的术法,此类法门,大同小异,都是用一些与你我关系紧密的物件为‘媒介’,进行推演方位……距离越远,越难推演。”
利用媒介吗?
齐平心中一动,说道:“师兄,对于逃跑,我有一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