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梦（求订阅）

不同于胭脂胡同，在内外城临界，教坊司地处内城，一片不大起眼的建筑群中。

当夕阳的余晖从门缝中照进来，张小姐猛然从浑噩状态惊醒。

她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处，是昏暗的房间，一名名年龄各异的女子，横七竖八，或平躺，或蜷缩在角落。

一片安静，空气中满是酸臭味。

就在不久前，她们还都是身份高贵的朝臣家眷，锦衣玉食，出入名门，可在除夕夜后，一切都变了。

景帝掌权，大手一挥，一群大臣落马，府邸被禁军封锁，只进不出。

身为尚书之女，张小姐那晚从朱雀大街侥幸逃脱后，便赶回了家中，继而，便迎来了长久的监禁。

父亲没能回来，府内人心惶惶。

直到那一天，一名宦官破门而入，带来了父亲“通敌叛国”的消息。

张府抄家，男丁囚禁，待流放，女眷年老的发配古宁塔，年轻的充入教坊司。

底下，包括张小姐在内的所有人女子皆惊恐万状。

张小姐愣了下，突然猛地扭回头去，以手掩面，似乎不愿用这种狼狈样子与熟人见面：

“你不是死了……”

听到这话，虽然对命运有一定预料，但这一刻，这群女子都仍是浑身一震，面无血色。

忽而，钥匙碰撞声，脚步声传来，惊醒了饥饿虚弱她们。

很多都是她认识的，无论往日里高贵典雅的美妇人，还是大家闺秀，都被换上了粗布衣裳，搜刮走了首饰。

过程中，她看到犯官女眷们，被按照年龄，分成了两块。

夜风里。

景王谋反，太子北上，齐平并非殉国，而是被追杀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这小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晚你要做什么？”

一片寂静。

只见，房间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似乎是个男人，披着一件斗篷，安静地注视着她。

张小姐泪流满面：“可我还能怎么办。你能带我走吗？”

复仇……张小姐咀嚼着这个词。

齐平盯着她，摇头说道：“我自身难保。”

“啊！”

橘猫：“喵？”

“就这样放弃了吗。”

张小姐一呆，难以置信的神情：“齐平……是……你？”

“贱人，还当自己是贵妇呢。”

……

张小姐惨笑，眼眸中光彩一点点熄灭下去。

那人沉默了下，还是往前走了两步，让月光撒在脸上。

然而，就在碎瓷片即将割开手腕的刹那，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成年的一块，年幼的另一块，犯官女眷进入教坊司，要经历一整套训练，磨灭尊严。

齐平扬眉，说道：“先生你真的看不出来？”

黑暗里，张小姐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头发凌乱，圆润的脸蛋憔悴的近乎脱相。

是梦吗？

她一颗心沉下去，旋即，她翻开左手腕，看到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浅浅的划痕清晰可见。

绝望中，她从鞋子里摸出一只碎瓷片，这是她偷藏的。

齐平如同一道幽影，从教坊司胡同里走出来，空间荡开波纹，古朴圆镜悬浮，一代院长盘坐在镜中，好奇道：

张小姐霍然看他：“你要做什么？”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怎么服侍主子，将自己卖个好价钱，呵，外头排队想要临幸你们的大人物，可是一长串了。”

女子们尖叫躲避，可哪里有力气？很快的，她们被带到了一座空旷的大堂里，张小姐发现，这里聚集着很多犯官女眷。

前者除了要学习音律，歌舞，成为可供宴席表演的歌姬，舞姬，更要练习“扎马步”等基本功，待一番训练后，好供大人物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