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洪娇娇捂住了嘴,眼圈红了,裴少卿等昔日同僚,“平”字堂口班底,亦激动的难以言语。
余庆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旋即,他突然惊醒,意识到什么,猛地望向皇宫方向。
不愧是齐千户!
一座僻静的禅房门口,木门敞开着,穿着红色僧衣,踩着布鞋,少年模样的禅子……不,六祖静静站在门口。
道院,夜幕下的镜湖一片漆黑,高耸的危楼一节节点亮,楼宇八角上的红灯笼,轻轻摇曳。
景帝站在夜风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愈是这样,愈令阿大担心。
果然,那团信息流轻而易举,穿过了诏狱的阵法屏障——大先生的神通,本就拥有穿透一切的特性。
“此处不便,不如天上去。”
余庆苦笑一声:“相比于他,更重要的还是那两位。”
直取齐平。
下一秒,在他对面,同样由光织成的道门首座浮现,大袖飘飘,似乎颇为困惑:
“既然出现了,何必躲躲藏藏。”
而如今,齐平是真的在面对一位神隐的攻击。
顶部。
他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一柄暗金色的战矛呼啸而来,“噗”的一声,刺穿了他的胸膛。
……
空寂叹息一声,花白的眉毛于夜风中抖动:
“施主还是那般牙尖嘴利,只是煞气太重。”
阿大想了想,说道:
“啊!”
齐平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动手,那我可就走了。”
而这,还只是这一指的“余威”。
对面,空寂一直在提防着,当捕捉到齐平翘起的嘴角,这位金光寺住持悚然一惊,近乎本能地朝后退去,同时捏起手印,准备随时应对齐平的底牌。
那是大先生当初赠送给他的保命符咒,在北境时,他曾将其交给太子,但在抵达幽州城后,太子生命无虞,齐平便又将其取回。
他身后,偌大禅房中空荡的,纤尘不染,唯有一灯如豆。
灰黑的建筑顶端,齐平在察觉空寂出手的刹那,便停止了飞行的动作,脸上露出笑容来。
夜空中。
目露绝望。
“什么律法?倒是你禅宗僧人,以大欺小,何故袭杀我道门弟子?”
净觉寺中,墨竹摇摆,于风中发出沙沙声。
皇宫,乾清宫。
在场的锦衣不少,众人合力,借助术法加持,足以撼动法阵中的神通。
“你还是怕的,不然为何赶来后不第一时间出手?甚至连靠近都不敢,是在联络六祖,还是想看下我的底牌?”
灰黑色的建筑顶部,齐平站在屋脊上,望着远处,虚立夜空的老僧,笑了笑:
齐平眼神平静地握着红色的飞空梭,用力将其刺向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他衣服夹层内,一张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蓦然,燃烧起来。
就连禅宗,也只认为是道门首座分身出手了。
案子的凶手?听到这话,许多锦衣们这才后知后觉,微微变色,那轰动京都的案子,是齐千户做的?朱温,也是他杀的?
身为官差,他们本该痛恨,但此刻,却只有大快人心,扬眉吐气,更有人面露崇拜。
佛号吟诵同时,他抬起右手,一指隔空,朝齐平点去。
“小……心……”洪娇娇目眦欲裂,强行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昂扬不屈地望着夜空那道身影。
景帝转回头,平静地看了这群飞奔过来的侍卫与宫娥,说道:“无事,散了吧。”
“陛下……”金铁声中,阿大带着大群侍卫奔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
如同在进行连续的空间跃迁……用这种方法,追赶着化为金色信息洪流的齐平,朝北方遁去。
“甚好,同去。”
“我们很久没切磋了。”
两位大陆顶级强者,传说中的神圣领域,终于还是爆发矛盾了吗?为了齐平?
道门首座与禅宗六祖要“切磋”?
在星空上?
方才的变化,说来慢,实则极快,不过瞬息间罢了。
阿大茫然,诚实地摇了摇头,作为武夫,他不大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