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姓武官心中一寒:“你们是要造……”
“陛下,按照您说的,此人实乃心腹大患,若是不除,后患无穷,即便首座回护,您只要动用玉玺,联合六祖,想必首座也护不住他。”
“自去追索。”耳畔,传来年轻僧人的音色。
这就是神隐境界。
纪姓武官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口的伤口,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如同纸糊的一般。
少年模样的六祖沉默地看着老人。
御书房外,当诏狱的阵法激活时,身披龙袍,威严尊贵的景隆皇帝便已察觉,阔步走出门来。
如果说,两位神圣领域都亲自下场了,那……景帝,这位同样可以爆发出五境实力的新皇帝,是否也会出手?
这指头,仿佛从法相截出来的,看似虚幻如烟,却给予在场众人强烈的危险预感。
器灵状态的一代院长不可能在京都再次斩杀神隐,齐平一开始的计划,便是逃。
他也没有看向诏狱,视线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净觉寺方向。
站在书房门口,遥遥望着。
信息洪流中央,一杆神符笔宛若游鱼,遵照齐平的命令,牵引着这团金色文字,朝北方天空奔去。
“齐平回来了,声东击西,袭击了诏狱,看来三司都被他戏耍了,什么隐藏的暗杀顺序,都只是他故意布下的疑阵,目的就是让所有人忽略他的真正目的。”
……
无声无息,空间仿佛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由真元构成的指头虚影,呼啸而去。
四境的术法,只有同为四境的修士,才能干扰。
神符笔倒飞回去,纪姓武官炸成一团血肉,齐平抬手接住战矛,没有看那些昔日同僚,而是望向某处:
便令所有人无法动弹。
下方,直到这时候,衙门里的锦衣们才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皆目露骇然。
他腰间,玉玺闪烁,抽取龙脉力量,灌入他的体内,景帝身上,隐约有蟠龙虚影缠绕,双眸化为金色。
阿大张了张嘴:“陛下……”
景帝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局外人一般:
“但诏狱的法阵开始开启了,这很不寻常,身为杜元春的接班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诏狱内存在阵法,更何况,他当初便导演过一次劫狱,加之精妙的算计,为何会暴露?疏漏么?还是故意为之?”
劫狱!
“唔,夜色迷人,何放手谈一局?”
齐平的身影蓦然虚化,成为一团由淡金色文字组成的信息洪流,继而垮塌,宛若一朵烟花,朝天空激射。
……
空寂不敢多问,双手捏印,身前空间塌陷出一个“黑洞”。
金刚指。
下方,大群锦衣近乎应激地,浑身汗毛竖起,做出防御姿态,有人下意识想逃走,却惊骇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给钉在了地上。
“齐平小友触犯律法,首座何故阻拦。”
人们豁然惊醒,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震惊、焦急……齐千户要劫狱?
所以,他的确已与朝廷为敌?
“愣着做什么?速速出手!”纪姓武官握刀大吼。
诏狱,踏空而立的空寂只觉暖意降临,浑身束缚消失,他心中一定,知晓是六祖来了。
可很快的,纪姓武官的一声怒吼,惊醒了所有人:
说着,便要强行捕捉,然而就在这时候,一股无形而神秘的力量悄然弥漫,空寂只觉浑身被束缚,力量丧失。
“禅宗已经送掉了一位神隐,今日还想再送掉一个吗?”
然而就在做出这个动作后,他惊愕发现,齐平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带着浓浓的鄙夷与嘲讽。
简短对话结束,众目睽睽下,两道光影蓦然朝星空奔去,转眼消失无踪。
空寂一笑,眼神悲悯:“施主,你太小觑了老衲。”
景帝无奈地挥了挥手,没有多做解释,腰间玉玺黯淡下来,扭头,沿着走廊行走。
今夜的确是斩杀齐平的大好良机,可偏偏……他不能出手。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齐伯爵?景帝想着,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了下,命令道:
“立即,带人去教坊司,将那些犯官家眷带入军营……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