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果然还是不堪大用，只可惜，夏侯元庆提前暴露了，否则，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此人还是可用的……”

在雷声的掩藏下，并不起眼。

中午时，京都上空便浓云汇聚，压抑闷热。

江湖匪类……果然不懂礼数。

与其说，是与死去的永和帝闲聊，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陈景略过这话题，又絮絮叨叨，说起了朝堂，局势，乃至于“陈允”的表现。

他瞳孔骤缩，一遍遍催动传国玉玺，可往日不往不利的力量，却未降临。

至于书院其余人，迁怒是有的，但姜槐也知道，景帝不可能答应灭掉书院。

与那所谓‘朝廷术法’一般可笑，只要趁其不备，令其无法施法，便只是凡人……”

“参见陛下！”沿途所过，太庙内侍者恭立。

左手捏着一叠纸钱，右手取了一张纸钱，在烛火上一抹，便丢在了火盆中，点燃了里头的纸张。

“但在我预想中，那帮人定会尝试联合北凉，做黄雀，可却出了一点意外，那个齐平……不知用了什么条件，竟令妖国续约暂停，我思来想去，莫不又是首座出面……

陈景手中的纸钱越来越少，火盆里的积灰，越来越高。

景帝沉默了下，身后殿门缓缓闭合，将那一声低沉的雷鸣，以及哗哗的雨声阻隔在外。

“哈，你若还在，大概要骂我无耻，但你死了，所以是非功过，便只能听我这个后人评说……无法还口，当真痛快。”

“姜槐”笑了起来，透出神祇般的意味：

景帝略一沉吟，压下愤怒，说道：“唤他进来说话。”

当景帝推开雕花朱红的殿门，淅沥沥的风雨灌入，殿内两侧立地长明灯火抖动。

呵，陈家历代皇帝怕是都忘了，当年太祖皇帝，什么时候躲在京都发号施令？西北边军缺一个统兵大将？我便做这个大将如何？”

每年新春第一天，都要举办盛大的祭祀。

当初因姜槐修行秘法失控，下令书院老院长缉捕对方的那一位。

景帝一怔：“不是因修成了秘法的缘故？”

是的，凡有卓越功勋之臣，死后同样可“得享太庙”，是笼络人心的好手段。

内城繁华街道上，行人惊呼着四下避雨，眨眼功夫，便清静起来。

二人寒暄片刻，景帝并未提起永生教在京都为恶，肆无忌惮之事，而是直入正题，说起即将与金帐王庭交战，请永生教出力。

皇城内，景帝乘坐的奢华车辇，也停在了“祖庙”外。

话落，仿佛应和着一般，正殿外闪过滚过雷声，风从窗子里透进来，祭台上一座座灵位，微不可查地震动起来。

他突然灵光一闪，失声：“你不是姜槐！你是谁！？”

景帝窥见他小动作，眼底冷笑，脸上堆起温和笑容：

这里的“先皇”，不是永和帝，而是陈景的父亲。

是的，他已经决定了，要御驾亲征。

顶部，最里面，也最高的，正是开国太祖，真武皇帝。

“哒哒……”

“你要做什么？你……”

他竟无法调集力量，为什么？

“姜槐”说道：

“你甚至都没有发现，在我进来时，你就中了‘血毒’，如今血脉枯竭，如何能用？”

殿内，一身白色松垮袍服，黑发凌乱的景帝皱眉，面色一沉：

“他在哪里？”

景帝正色道：

“昔年种种，非我皇室本意，先帝本欲回护你，暂避风头，却不想，书院院长竟痛下杀手，此事……当初朕与你说过。”

“是。”阿大等侍卫应声，转身按刀，面朝殿外，好似门神。

哗哗……

有些冒险，但他本就是个骨子里疯狂的赌徒，谁会想到，在战争开启前夕，凉国皇帝便亲自入场？

即便，身为半个“神圣领域”，他的亲自下场，也很可能掀起五境之战。

姜槐却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肆无忌惮，甚而疯癫。

“不过，如今也未必要我动手了，那齐平消失已久，大概是去了雪原，妖蛮虽蠢，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许这时候，已身首异处也不一定。”

就好似……入魔一般。

以往，两人也有许多次交集，尤其书信交换更久，在他的印象里，姜槐虽神神秘秘，但其实是个极冷静、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