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最新,也最外侧的,是一只崭新的灵牌,上书“永和”二字。
景帝一怔,突然只觉浑身发冷,手中玉玺“砰”地掉落。
“……呵,又啰嗦了这么久,你不要嫌烦,我知道,你纵然死了,也肯定想听这些,想知道,这个帝国在我手里,究竟会走向何方。”
姜槐沙哑一笑:“陛下有命,岂敢不从?”
姜槐笑了,一步步走近。
景帝没来由心生恐惧,朝后退去,握着玉玺的手举起:
伴随一道粗大电蛇撕裂灰穹。
庄严巍峨的殿宇内,两侧青铜灯座朝前方蔓延,尽头,是一座祭台。
景帝一步步后退,“咣当”一下撞在祭台供桌上,几只牌位抖动跌落。
其上从高至低,供奉着一座座灵位。
讽刺。
向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倾吐那些不能说,不该说,不敢说的心思。
太庙殿宇均为黄琉璃瓦顶,建筑雄伟壮丽,正殿九间,配殿左右各十五间。
“幽州的探子发来了情报,北凉小朝廷是愈发的兵强马壮了,妖国竟然没有南下,这并未出乎我的预料,这些神圣领域啊,修行的越高,越脱离人人性。
有心命其在外淋着,但理智又告诉他,临战之迹,一名顶级神隐还有很大利用价值。
转眼功夫,便湿漉漉的倒映沿街光火。
政变后,景帝也与姜槐长谈过,永生教便是许诺他的报酬。
倏然身后一道闪电燃起,照亮殿内景物。
这才随意坐在蒲团上,浑然没有君王威仪。
陈景说着,眼神放空,望着前头灵位,轻笑一声:
“不知为何,每次与你说话,我总觉得,你好似还活着一般……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一局里,算你赢了,死了都不安生,还要在梦里吓我。”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选择不老林联手,而且,当年那个书院小师叔,也的确是类似的性格。
哼,又是他……你选的帝国栋梁,当真是一次次给我‘惊喜’……
何谓人性?
贪嗔痴,悲恐惊……他们也贪婪,但不贪世俗权力,所以,如何能反攻九州?
还是太祖皇帝看的明白,只要妖国还是白尊执掌,便没有死拼的可能,就如禅宗掌控的南州一般……”
现在想想,若是你不把我逼迫的太急,再等个一年,稳定了边军,如今也不至于要大举派兵,以至于拖累钱粮人力……你说,这是不是伱的错?”
“禀陛下,永生教主姜槐求见!”侍卫拱手,大声道。
他迈步沉默地走过去,纯白的衣袍松垮垮的,下摆拖过纤尘不染的地面。
又撸起袖子,拿了一叠纸钱,又从案台上取了一只白色的,燃烧的蜡烛,放在玉石地板上。
外头风雨愈发大了,天空黑暗下来。
故而,退而求其次,诉求开宗立派,成为正统修行传承……这个野心不可谓不大,更有些赌气意味:
可今日的“姜槐”,却明显不对劲,超出了“失礼”的范畴,而是有些疯狂的迹象。
外头侍卫一怔,引外人入太庙么……但他没说什么,应声去了。
那漆黑的,只有两只红萤的兜帽抬起,朝“太庙”的匾额看了几眼,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威压,扬了扬眉:
“陛下,姜槐求见。”
祖庙,也唤作“太庙”,伫立于皇城以东,乃是供奉历代皇室宗亲的祭祀场所。
姜槐笑了笑:
“陛下,当年我在西北战役中,出力不少,先皇却是如何对我?如今你又来找,倒当真有趣。”
似乎只有这一刻,当身处太庙,这位登基半年的皇帝,才卸下了所有压力。
得到安宁。
“你笑什么?”景帝问。
政变大业中,各方皆有诉求,姜槐的诉求并不是报复,毕竟当初追杀他的老院长也死了。
与此同时。
“当啷。”这时候,他拎起火盆放在地上。
“轰隆!”
景帝“恩”了声,走到走廊下,挥手道:“外头伺候。”
“你敢……首座……他不会放……”
“姜槐”张开双臂,微笑地抱住陈景,靠近他的耳朵,轻声呢喃:
“本王这具分身,本就没打算要啊。”
说着,“姜槐”浑身血肉一点点剥落,燃烧起熊熊火焰,吞噬了一切。
写的有点糙,但马上零点,来不及了,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