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午门广场上,尸体已经不见了。
今日还能来学堂的,要么是家里权势不大,属于小虾米,要么是中立派官员,早得到风声。
“这种事,哪有准备十足的,只能尽量,恩,我等会还得去见下大和尚,不过应该问题不大,这帮人这么久都没主动来找,就说明态度了。”
“到底写的什么?倒是说啊。”
只是具体内情,尚不知晓。
故而,若处决重刑犯,往往于此。
被他盯着,永宁粉面微红,扭开头去,昨夜经过齐平一翻推心置腹的解释,误会终于解开。
晋王!
或者,推出一个靶子斩了,杀猴儆鸡。
当初夜宴,百官被关在皇宫许久,何家人险些崩溃,担心老爷子没了,整个家族也要除名,陷入悲惨结局。
世事变幻,何等莫测?
马车辚辚,何尚书趁车于青冥的天色里,进入皇城,抵达午门。
“也好。”
最核心的一个,是一名身披浅蓝蟒袍,五十余岁,却已头发半白,一副被掏空身子模样的中年人:
然而门口的家眷们却没动,仍旧紧张。
至于景帝的死讯,则宛若惊雷……结合昨日京都变化,学子们面面相觑,群情激愤。
“回去吧,若是殿下要我这条老命,也不会放我回来,”何尚书无奈劝道,见家人不为所动,只好说:
“太傅与我乃好友,当初也曾帮过他,那齐平看在这层关系,总也会留手些。”
可见地位。
陈景嫡系打入诏狱,其余大臣,暂未处理。
永和这一代,有兄弟二人,所以有了景王。
但只一日功夫,还未清扫彻底,砖石缝隙间,大片殷红的血迹。
后头的人急得满头大汗。
秋斩刑场便位于此,盖因此处人流极大。
何尚书冷笑:
“愚蠢。真以为太子年幼,便是好拿捏的?宗室……一群只懂享乐,没脑子的酒囊饭袋罢了。”
只有齐平身份特殊,地位、实力足够,才压得住。
齐平沉默了下,苦笑道:
在这般心思中,第二日过去。
“此等奸贼当朝,祸国殃民,刚登基蛮人就来打,我看就是勾结了外贼,若没有齐爵爷,凉国怕是要亡于昏君之手!”
正是身披绣瑞兽龙纹,锦衣华服的勋贵们,这帮人不掌权,可能量却不小,陈景当初肃清朝廷,也大都对其以礼相待。
……
齐平与禅祖单独在屋中品茶交谈,其余僧人守在外头,并不知道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而且,我已经修书一封,请道院帮忙送去越州,给那边的密谍和范贰,呵,我当初说过,要他们暗暗积攒力量,如今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
接着,领着齐平进入净觉寺那间偏僻的禅房。
这第二天,在舆论反转,以及忙碌的异常的节奏中度过,被关押的大臣们,也终于被放归家中。
存在感很低。
准备参与政变后,第一次大朝会。
……
当初给事中徐士升陷害齐平,他只顺手帮了个小忙,那是完全未将那少年放在眼中,可转眼,自己一家老小身家性命,却要系于那一人之手了。
他咬着牙,将整件事叙述一番。
齐平负手,望着御花园中灿烂秋菊,说道:
“其余州府,舆论战始终未停歇过,不用借助我的名声,只等官府宣布,便可改观,毕竟……对于大多数远离京都的百姓而言,谁当皇帝,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身为权贵子弟,他们消息更灵巧,早得知昨日皇宫政变,齐平携太子掌权,各大衙门易主。
这一切,宛若说书故事般,可众人一想,却只觉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先帝会突然遇害。
这位曾在“禁书案”中,与齐平隔空打过配合的老人是少数几个,历经“永和”、“景隆”二朝。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气,令人本能恶心,战栗。
“写的什么事?可是昨日变故?”
皇宫,乾清宫。
“陈景终究是皇室之人,可以对外臣狠,但不好吃罪宗室皇亲,可……如今站在太子身边的那位,可不是啊。”
侍郎心中一动,正要询问,突然,午门钟响。
群臣一静。
大朝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