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书眯着老眼,语气复杂:
“皇室如今凋零,他们莫非还想争权?”
“禅祖在等伱。”
“爷爷,今天的朝会……”
苟的一批。
国子监。
皆明哲保身的顶级朝臣。
非但不少学子根本没来,部分到来的,也是聚集在一起,凝重地议论着昨夜大事。
顿了顿,又道:
为何齐公子“死而复生”,朝廷口径多变。
“此文当朝太傅主笔,先帝并非遇刺,而是为景王谋害,推给蛮妖,此乃谋朝篡位之举……镇抚司杜司首,齐爵爷,护送太子北上,却被景王追杀……”
纵使有部分人心存疑惑,但公开场合,也无人敢质疑齐平,这就是名望的作用。
突然,一名学子急匆匆跑进来,挥舞着一张报纸,激动道:
永宁不大懂这方面,便也没干涉,只是说:
关于夜宴之事,部分学子是知道的,部分所知不详,这始终是个禁忌。
何尚书幽幽道:
一时间,学子们欢天喜地,当初陈景登基,施行残酷镇压,多少铁骨铮铮的读书人或被杀,或入狱。
后者低声说道:
“据说,这两日晋王在串联勋贵,意图阻拦太子登基,女子皇帝,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往日清晨,这片建筑内该是朗朗读书声,可今日却不同。
“各位!”终于,中年人擦了擦汗水,转身大声道:“我们……都被骗了!”
等人走了,齐平身后房门内,长公主缓缓走出,说道:
“京都虽已平反,可其他州府尚不知晓。”
“出大事了,景帝死了。”
齐平笑了笑,将一份份折子叠起,交给他:
“送去给太子殿下瞧瞧,她应该会高兴。”
故而,勋贵们傲气十足,毫无胆怯,此刻正聚集议论着什么。
登时引得民众围观。
为何北境会反叛……那曾一度流传于市井的“流言”,原来是真的。
“晋王这是……”
等书信送到,他们会私下刻印报纸,经由越州城这个商业中枢,将消息于整个南境散播开,效率更高。”
当齐平收到底下人送来的,京都各处的舆情反馈时,他略显疲惫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容。
却也憋了一股闷气,今日真相大白天下,如何不开怀?
“别急,别急。”一名富态中年人挤在最前头,瞪大眼睛细看,旋即一惊。
何尚书扬眉,低声朝身旁早来的礼部侍郎的询问。
所有人都担心,太子真的会容许这些大臣“反复横跳”吗?
“是。”将官点头离去。
但最终,何尚书安稳地回来了,可谁能想到,半年而已,就再次重演。
齐平吐了口气,笑了笑:
只看的那中年人冷汗沁出,脸庞涨红,身旁其余人也都是类似模样。
而后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而羞愧不已,只装作公事公办:
“接下来怎么办,已经定下明日朝会了,你可做好应对那些勋贵的准备?”
“奸贼篡国,该死,该死。”
各方势力彼此都有利益诉求。
第三日天未亮时,休养够了精神的百官们起床,梳洗,披上官袍,在家人们担忧的目光中,乘车前往皇宫。
往上数,景王父亲这一代,只一个男丁,并无兄弟,再往上数一代,才有个亲王。
永宁这才知道,胡贵妃的身份。
“如今事情太多,太子经验还是太浅,年纪资历都镇不住场子,京都那些改投过来的官员,幽州系将官,张谏之这些旧臣……
这片区域已经被“新朝廷”暂时征用,作为汇集消息,发布政令的临时大本营。
许多百姓目不识丁,是不认字的,当即大声询问。
他们并没有怀疑报纸说法,既因主笔乃是太傅,更因“齐平”这个名字,也因为,齐平很早前便打下的舆论战基础。
用词颇为直白,洋洋洒洒数千言,赫然自新年夜宴讲起,直到昨日为止,乃云老亲自操刀,字字珠玑,力透纸背。
此刻真相大白,再无顾虑,破口大骂:
女太子登基,千百年罕有。
但今日,却宛若场上明珠,一副愤慨斗士模样。
更多人,心中不忿,却又不敢舍身,人之常情。
所有人心头惴惴,知道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太子掌控京都后,召开的第一次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