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意为长治久安。
云舒,云清,干田主仆三人初入长安,大街之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胡人,蕃人穿梭其中。
云舒一阵唏嘘,暗道这古时长安真的是繁华之都。几日来在这长安城中流连忘返,领略这初唐风土人情,风骚之风。
朱雀街将长安城分作东西,东西两市已是异常繁荣,东市周遭多是豪门权贵,故东市店铺林立,奢侈品琳琅满目,比比皆是,什么珠宝玉器,字画古玩,琴瑟琵琶,刀剑铁器,书局印局,及各种人间珍品应有尽有。
西市却是异常拥挤,皆是平民所需,西域之牛马羊群,毛皮银器。奴隶,仆人,可以买,可以租赁,米,粟,黍,麦,梁各位粮食,文房四宝,歌姬,舞姬,胡琴乐器,杂耍等等更加庞杂多样。
云舒想起后世人们口中常念叨的:买东西,便是出自于大唐这东西二市。
当云舒看见胡琴时心中思绪万千,不免想起自己哪学究天人的爷爷。便从卖胡琴的胡人店铺中买了十几根已经伐好的羊肠线,还有一张蟒蛇皮,及马长鬃。
长安城东灞河东岸,一大片酒坊林立,沈潜老管家之子沈同州早就来到,有前车之鉴,开办酒坊更是易如反掌,此地临近灞河码头,运输便利,更加事半功倍。
如今第一批米酒已经开始发酵,不日便可出缸灭菌,然后便可在这长安城中风靡一时,声名鹊起。
酒坊前厅之中,云舒与沈同州对坐饮茶,自从来到大唐,云舒每每喝到这个茶水就一脸苦逼。如喝泔水一般难以下咽。
云舒一咧嘴看着沈同州道:“沈管事,来长安多日,怎么没见过你家大嫂?”
沈同州是个木讷之人,不善言辞,讷讷的道:“云先生,贱内跟两个孩儿还在越州!”
“奥!怎么会如此称呼在下?”
“家父说先生大才,让我今后一切皆听从云先生安排,唯云先生马首是瞻!”
干云心中大惊:“你父与我交往只是区区几月,怎会如此看中在下,其中有何隐情?”
那沈同州挠了挠头,有些揶揄的道:“云先生,临来前,家父与我长谈说,说我们是凭借手艺吃饭的人,跟对了人则福泽几代,跟错了则是万劫不复!
家父知晓今日是为太子谋财,且不管将来太子与秦王孰胜孰败,我们父子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家父还说,说太子胜了登基大宝,我们父子手握如此生财之法,也会落个要挟之嫌,如若败了我们全家受其牵连也是殃及池鱼。”
云舒心中大骇,真没想到一个酿酒师会有如此远见,云舒顿时心生敬佩。
“哪,跟随我就有好下场了?”
“先生,家父说,薛家主是太子倚重寻财之人,曾竭力笼络先生为其所用,可是云先生小小年纪却另辟蹊径,只与其求财,而不言它,足见先生神智清明,不是左右摇摆之人,心中定然是藏有雄才大略,跟定你绝对没错!”
云舒听罢,愕然不语,感叹这个沈潜真非常人也!
骊山西麓有一小山周围人称之为柿山。山上长满柿树,秋来红彤彤煞是好看,山脚下有一处庄园,不大不小,前后两进。
此乃云舒花重金购买的田产,后面柿山,主宅外加几十亩良田。在越州时,云舒将越州钱庄内的铜钱大部分兑换成金饼,这长安城东边这片田产就花掉了足足五十两黄金,合铜钱三百贯有余。
又去城中骡马市,买了一头毛驴和一架木车,日常用来代步,忙时轻来轻去拉些货物。……
又去城中骡马市,买了一头毛驴和一架木车,日常用来代步,忙时轻来轻去拉些货物。
宅子前几百丈外有两户佃户,如今云舒成了东家,耕种着哪几十亩田地。
如今主仆三人住进了这高宅大院,总算有了一个家在长安。
这日清晨,云舒起个大早,早饭后便招呼云清去酒坊,酒坊在柿山北不远处,以柿山为界往北十几里便是太子府封地。
今日云舒正式教授沈同州哪蒸馏酒的方法,临行前云舒还让云清带上一个酒葫芦。
酒坊之内,沈同州提前安排好的一间砖墙砌盖的大屋,打造好的木桶,铁锅,灶台一应俱全。在屋外让人砌了一个高台,上面是一个大木桶,云舒安排木匠在底部钻孔,用鲜细竹先行掏空竹隔,做成导管,再火烤折弯通至屋内。
落差供水到冷却顶锅,再用一根细竹将顶锅的热水引出,使顶锅总是保持低温好冷却木桶中的酒气。
将大锅中倒了半锅密封发酵了近一月的米酒粥,再加入足量的水,盖严木桶,泥土封缝,木桶中间位置的接酒小锅,形如漏斗,用折弯细竹导管伸出桶外,开始生火蒸之。
云舒一边干,一边跟沈同州解释其中缘由,云清早就迫不及待,拿着酒葫芦蹲在哪细竹导管口处等待着。
随着温度升起,只见那竹管出开始有无色的液体开始滴出,渐渐会流成细流,哗哗流出,云舒将云清拉走,拿酒坛接酒,顿时屋内酒香飘散,闻之似醉。
云舒跟沈同州道:“沈兄,这刚开始出的酒浓度太高,普通人喝一碗便可烂醉如泥,此为头酒,中间接的酒浓度适中,也最为好喝,为中酒,待到酒气基本蒸完,后面出来的浓度很低,为底酒。
所谓佳酿者,就是头酒和中酒相混合,然后再加入一些适量的蒸水?”
“云先生,何为蒸水?”
“就是用同种方法出来的水,我们现在蒸的是酒糟,如果大锅中倒入的是灞河水,流出来的就是蒸水!”
沈同州听罢,连连点头。
云清听闻这中酒最好喝,早就偷偷的装满了一酒葫芦,不时的还偷呷一小口,呛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红红的脸顿时如火烧般喊道“少爷,这个酒真够劲!”
沈同州先前只被这种神奇的蒸腾之法惊的魂不守舍,还从没见过如此清澈如水的白酒,且这种浓度的酒从来没有见过,也赶紧用小酒碗装了一点,喝了一小口尝了尝,一咪舌头,那种陶醉感好似如沐春风。
“云先生,这酒天下没有,酒香绵纯,入口烈,回味甘,好酒好酒,好酒啊云先生!”
“这酒,你先独自的酿制一些,用坛密封后埋藏在地下,以后有妙用,你自己倒是可以喝,千万别让人知晓,外人如果知晓此酒是你所酿,会拿你命来要挟,切记切记啊沈兄。”
沈同州兴奋不已,锁了那间酒屋,云舒二人便就此离去。
云清一路蹦蹦跳跳,让哪一口酒闹的晕晕乎乎,一路上哼哼哈哈,看的云舒一阵好笑。
一路沿灞河南去,这时天气渐暖,花香四溢,云清倒是回到了儿时一般难得的如此开心,冲云舒道:“少爷,这酒拿回去给田伯尝尝,他一定没有喝过,我只喝了一小口,就如火烧一般。”
就在这时,只见道路旁有一个头戴斗笠,手拿鱼竿的老者正看着迎面走来的云舒二人。云舒不由自主的也是回望了过去。
看这个老头颌下一缕泛白胡须,头发也是花白,一脸笑意,满目慈祥,脸型消瘦,眼神却是炯炯放光。……
看这个老头颌下一缕泛白胡须,头发也是花白,一脸笑意,满目慈祥,脸型消瘦,眼神却是炯炯放光。
老者手擎鱼竿抱拳道:“敢问小哥可是山东人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