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子托梦

柿山之上,柿树葱绿,绿果挂满枝头,盘口粗的柿树之下,云舒舒展猿臂练习拳脚功夫,这个动荡年代没有一之技傍身,实在是危险绕身。

天边刚露鱼肚白,昏暗中云舒龙腾虎跃,动如奔雷,气势恢宏,这八极拳施展起来犹如泰山压顶,拳拳到肉,步步杀招,这几个月来身体恢复较之前世还有过之。毕竟这个身体年经力壮,“嘭”的一记铁山靠,哪棵盘子粗的柿树一阵剧烈颤抖,很多绿柿滚滚落地。左臂基本完好如初。

左右手一个眨眼间的交错,云舒右手之中多了一柄利刃,形如月牙,通体黝黑,一指半宽,一头带环刚好套在中指上,屈指转动如梭,好似一蓬黑雾飞舞旋转,甚是惊人。

这是这几日闲来无事去长安城中一老铁匠处精心打造的一柄利器,藏在手腕处大小正好,拿取方便快捷。大唐的百炼钢锻造技术已然发达如斯,云舒见哪个老铁匠忠厚淳朴,便偷偷教授老汉一个全新的淬火技巧,就是用牛尿或者是马尿先淬红火,再用牛油淬暗火之法。其实原理就是用含盐,尿素等元素成分淬炼,淬炼介质不同的变化,而达到理想的用具而已。如此淬炼的兵器刀锋更加锋利。

云舒舞动旋刀,几段树枝随着嗤嗤几声断落地上,果然是异常锋利,不免满意点头,收入臂囊中。

一套太极犹如行云流水,当做剧烈运动后的拉伸运动,收住身影,呼出一口浊气,通体舒泰,愉悦至极。

这几日,美酒上市,已在长安城的权贵之中趋之若鹜,不是供不应求,而是一坛难求,被豪门借机抬高到十贯钱一坛还没处可买。而在民间却风靡一种云酿美酒,稻香浓郁,甜绵舒爽,价格便宜,多少文人骚客,商贾名流对这云酿更加情有独钟。

徐老蔫等陌刀队人员已经基本联系上,云舒因为家中有女眷林雨娇在,不便收留入云宅,先让他们支取铜钱在外面租住,顺便游走在长安城中查探云舒交代的一些事情。

听风阁这几日关门歇业,原因是新买主云公子派人持官凭文书前来送信史三娘,信中让其先关门,整理账目,清点一众杂物,并让头牌姐妹熟悉技艺,等待新主检考,用以评定今后月例,就是工资评定。

云舒却暗中派云清,丁老三二人,重新拾起老本行,扮做乞丐游走在听风阁周围,先摸摸这听风阁里面的水深浅再定夺。

柿林中云舒披上外衫,见天色大亮,低头弹了弹身上灰尘,意欲回家洗漱。

突然间听后门吱吖一声轻响,莲步轻挪走出来一个白衣女子,动作轻柔文雅,轻轻掩上后门,踱步向这柿林而来。云舒展眉一笑,正是林雨娇,看来是醒来烦闷,来这僻静之地舒缓一下。

白衣飘飘,如仙子御风,不施粉黛,更加妩媚动人,眉目低垂犹如浣纱西子,那种娇艳美女睫毛垂下,纤指捏提罗裙莲步微颤的美颜惊煞人群。

林雨娇似是心事满怀,提白衣缓步沿低坡而入林,突然间一抬美目,只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翩翩美少年,荒郊野岭一个女子怎能如此鲁莽,赶紧折身回转。

“林小姐,来了怎么又走啊?”雨娇听这言语很是熟悉,不免停止脚步,慢慢回转娇,见眼前这少年郎娇白如玉,目光深邃,似是能看透人心底,俊美脸庞没有多余赘肉,显得刚毅几分。头发绾髻用黄色丝带扎于脑后,利落干净。

林雨娇福身道:“奴家与公子不识,告辞!”

说罢再欲转身,却又听到:“林小姐,怎么大病初愈就不认识我云舒了?”

雨娇错愕,什么,他是云舒公子,哪里来的假冒之人,莫非歹人。……

雨娇错愕,什么,他是云舒公子,哪里来的假冒之人,莫非歹人。

此刻哪云舒也是如大梦初醒,一拍额头道:“对不起,林小姐,平日里你见到的是我故意抹黑自己的脸庞,遮人耳目而已,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如此吓着小姐了,罪过罪过!”

林雨娇将信将疑的看向云舒,嘤嘤语道:“如此你是云公子,可否告知公子的——字!”声音娇柔,如沐春风。

云舒听到这嘤嘤燕语,宛如听一首荡涤心灵的美妙乐曲。

“真的是我,云舒,云章平。”

林雨娇心中更是惊讶万分,挪动莲步来至柿树之下,福拜道:“原来真是公子,奴家唐突了!只是奴家不解,公子抹黑自己何解?”

“没什么,老管家说我生了一个女人相貌,怕我出门被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抢了去,就让我扮丑示人唠!”

“噗嗤”一声,哪林雨娇被惹的笑出声来。白袖遮面,绯红飘过,煞是好看。

“公子,真是趣人儿。”说罢,脸上又飘过一丝忧伤。

云舒知道,早晚会有识得庐山真面目的一日,好感于林雨娇痴情一片,最终不过是封建礼制的一个牺牲品而已,很是可怜,不过这种从一而终,终生不嫁二夫的刚烈女子真的是令人敬佩。

哪里像后世的哪些蝴蝶飞舞万花丛的荒唐堕落,云舒心中不免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倒不是对这个痴情的林雨娇有什么非分之想。告诉她,我就是阚云舒又能怎样,只是想让这个悲哀的女人好好的活着。

至于自己,心门已锁,前世的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没人能懂,只有亲身感受的人才懂得那种滋味,十几年的情倾注于一身,偎依在身侧的那种甜言蜜语的欺骗,心好痛。自己连这个世界的阚云舒都不如,至少人们在这个傻子面前不用伪装。

想到这,裹紧的心房滴出了一滴血。随口念叨:“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嘤嘤哭声不绝于耳,哪林雨娇噗通一声跪倒在云舒面前,好似云舒所言,正是雨娇心扉。被其结至痛处,怎么能不梨花带雨。

“公子,奴家已然心灰意冷,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奴家愿意卖身为奴,甘为奴婢,但却不卖肉身,请公子收留可好?”

云舒心中一惊,伸手示意其先起身。心道:这个可怜人如今还能去哪儿?

心意已决道:“林小姐你先起身,实不相瞒,在下熟知你相公阚云舒与在下同名同字,昨夜哪阚兄弟托梦与我,让我替他照拂林小姐,看来是林小姐执着之心感天动地,冥冥之中上苍自有定数。”

林雨娇惊的娇躯一阵,恐道:“公子怎知,奴家夫家之事?奴家难以相信!”

小丫头看来还不好骗,要不是看在这副身板的份上,老子才懒得管你呢!看来不让你死心塌地,你还是去寻死,这样也好,听田伯说这林雨娇乃是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在越州城也算小有名气。如此就收你做个管事丫头,替老子搭理听风阁也是不错。

想罢,云舒笑道:“他说你烧给他的东西他收到了,让你不要挂怀,还让我以兄妹之礼好生待你,望你从之!”

如此谎话连篇,哪林雨娇本来就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会相信,起身道:“公子,奴家虽生在优渥之家,却身世坎坷,还望公子不要拿故去之人欺瞒奴家。”……

如此谎话连篇,哪林雨娇本来就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会相信,起身道:“公子,奴家虽生在优渥之家,却身世坎坷,还望公子不要拿故去之人欺瞒奴家。”

“哪阚云舒虽然生前聋哑痴傻,可在我梦中却是常人,说是你烧去的婚书他已珍藏,你为他所做的诗他铭感肺腑,多谢你林小娘子一片痴情之心。”

“什么诗?公子可记得?”

“好像是什么,半梦半醒伴孤灯,一纸婚书定今生。

还有什么假若舒郎泉下在,雨娇今世唯章平。”

一听此语,哪林雨娇如遭雷击,顿时瘫坐在地,这首诗是自己亲自所写又亲自所烧,连贴身丫鬟菡儿也不知。莫非是真的夫君显灵,否则这个云公子又怎会知晓的,如果是听我梦中说的,可是他又怎会知道我在越州的事?

难道真的是夫君显灵可怜奴家之身,又托付这云公子照料于我,不觉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嘤嘤哭声,最后哭的泣不成声,弄的云舒也是一阵心酸,哎呀,逗人家干嘛,女人惹哭了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