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云突变

时值盛夏,酷热难耐,天空中乌云漫卷,电闪雷鸣一阵紧过一阵,不一会儿大雨笼罩整个长安大地。

柿山云宅内,云舒穿短衫盘膝坐在木踏之上,手中蒲扇摇晃不断,而旁边的云清却只是额头微微有些细汗,有些焦急的样子一个劲盯着云舒急切的问:“少爷,你说这样如何是好?”

原来,自从听风阁歌舞仙酒名动京城以来,每日日进斗金,门庭若市,可是近来几日客源却是明显减少。

派人查明原因,原来是与听风阁齐名京城的明月楼近几日也在演奏与听风阁同样的谱曲歌词。

云舒饮过一盏茶后笑道:“清儿,热不?”

“哎吆我的少爷,先别管我热不热,少爷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那是钱呐?”

云舒蒲扇一指云清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清儿我跟你说,从听风阁闻名京城时起,明月楼闻听能够无动于衷吗?肯定会绞尽脑汁,派精通音律之人以玩乐为名入我听风阁,偷师学艺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云舒话音刚落,脑海中却突然有一个怪异的想法,难道我这听风阁内还大有文章不成?

大雨倾盆,雨幕如帘,官道上一辆马车却在疾驰,赶车之人已是浑身漉漉,也不管不顾直奔灞河木桥而来,片刻后来至云宅后门处,将马车停在东侧围墙外,急匆匆从车棚内钻出一个靓丽身影。

“笃笃”一阵敲门声惊醒云清,赶紧撑伞跑出去开门,随口问道:“谁?”

“清管家是我菡儿,快开门,我有急事禀报公子!”

开门来果然是语嫣丫鬟菡儿,二人对视点头便入内宅而来。

“菡儿,怎么啦,听风阁发生何事,这样的天也要赶过来,难道你就不怕林府的耳目了吗?”

菡儿一脸雨水,丝丝秀发贴面,狼狈憔悴,焦急万分的道:“公子恕罪,小姐让婢子来见公子,是有急事,怕耽搁了夜长梦多。”

“奥!别急,来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菡儿一抖沾水的罗裙,便跪坐在云舒对面,抬起明亮的眸子看了看四周,小声而又急切的道:“公子,是这样,昨日小姐身子略有不适,我便上三楼寻阁主,谁知在楼门口处,略微听见阁主史三娘在与人悄悄对话,奴婢好奇,便贴耳偷听。

屋内是一个男人,说话声音极低,奴婢隐隐约约听到阁主提及公子你的名字,还说什么谱曲,仙酒什么,哪个男人让阁主务必要搞到手什么的,奴婢便偷偷下楼禀告了小姐,小姐闻听心急如焚,所以今日一早便让我偷偷来禀告公子。”

闻听此言,云舒心中一阵翻腾,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无非早晚而已。

云舒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道:“菡儿,我知道了,这样你再辛苦一下,我让云清陪同你一起回去,你赶回听风阁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让你小姐赶紧收拾一下所需之物,由云清保护,即刻再返回这里来,记住了吗?”

“是的公子,奴婢照办!”说罢,便与云清一同消失在雨幕之中。

云舒起身来至前厅,田伯与耗子,地蛆三人正谈的正欢,见家主来至,收起笑脸等公子问话。

云舒一脸严肃,眼神看向有些贼眉鼠眼的耗子,和有些猥琐的地蛆二人,轻声道:“二位大哥,暗中安排人手,秘密盯住史三娘,蓝田雨二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有消息即刻禀报!”

二人闻听抱拳答是,也消失在大雨之中。

云舒在长廊中无心欣赏夏雨簌簌,暗忖:自从接手听风阁,早就知道这听风阁绝非一块净土,里里外外一众歌姬舞姬,婢子仆人皆是出自于教坊司和秦王府门下。……

云舒在长廊中无心欣赏夏雨簌簌,暗忖:自从接手听风阁,早就知道这听风阁绝非一块净土,里里外外一众歌姬舞姬,婢子仆人皆是出自于教坊司和秦王府门下。

本来心想这听风阁内定然有太子暗中布置的眼线,怎么就大意如斯,这一大众人等皆是秦王府的狗,又怎么会听从我这个商人的颐指气使。竟然还将语嫣隐藏在这些莺莺燕燕之中还以为是高明之举,实则是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自己自以为有后世近三十年的先进记忆,便可藐视天下,唯我独尊,实则大错特错,愚蠢至极,在这个视生命如草芥,动辄横尸街头的冷兵器时代,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又能挡得了多少明枪暗箭。

大意啦,太大意啦!

怪不得这几日两眼眼皮直跳,这两个月来财源广进,单单从越州薛万千通过沈同州处就送来云酿分红黄金二千多两,京城明暗也有一万多贯的铜钱入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个不见钱眼红。

如今算来,东突厥兴兵扣关兵分两路,温彦博老爷子随军出征,督办军械粮草调度,如意酒肆缺少管事之人而风雨飘摇,自己与老爷子暗中操作的仙酒被人觊觎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