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世事无常

两个壮汉招手一个请姿,便各自离去,茅屋里外只有云舒与哪中年二人。

哪中年人慢慢起身,又打量了一番云舒才悠悠开口道:“阁下便是听风阁主,云酿的主子云公子否?”

云舒先注目看向此人,面目还算和善,没有阴戾之气,更加惊诧的是此人一口腔调,竟然有山东人的语调。心中突然展现一个人的名字:房玄龄。

“房先生辅佐秦王,怎么又功夫召见我这无名之辈?”

房玄龄神色听之就是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诧异谨慎的道:“奥,云公子怎能断定老夫便是房玄龄?”

老狐狸,出生于山东淄川,与在下的前生潍县咫尺之遥,土掉渣的言语怎能让人不懂。

“房先生言谈觉得与在下有异呼?”

房玄龄一拍额头,大呼一声:“小子果然聪慧过人,难怪能想出这云酿之法,真真怪才也!”……

房玄龄一拍额头,大呼一声:“小子果然聪慧过人,难怪能想出这云酿之法,真真怪才也!”

“先生谬赞,不知房先生召在下前来,有何见教?”

“云公子小小年纪,便能酿制美酒,将听风阁一夜之间名动京城,扬名天下,如若不是手下传言公子年纪轻轻,非亲眼所见,实不可信,今见之果然如此。

公子有此大才,怎不效力明主,岂不是明珠蒙尘?”

“小子愚钝,不知先生所言明主为何人?”

房玄龄一脸傲然的说道:“当然是秦王殿下,当初秦王殿下将哪听风阁卖于温大人,虽是出于交好温大人之意,实在不知你云公子才是大才也!”

“先生,小子一事不明,请教前辈可否?”

“你我份属同乡袍泽,有事尽管讲来,你我二人不必遮遮掩掩!”

“先生,可观官道之上流民乎?”

房玄龄闻听心头就是一震。

“中原大战,前辈房谋杜断,出奇谋尾大不掉,留刘黑闼一线生机可是否?”

房玄龄听罢额头见汗,心头微微发颤,像这种机密之事,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人知。就是秦王李世民,自己和杜如晦。

“前辈是山东人吗?”

一句反问,问的房玄龄哑口无言,此刻房玄龄才知道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真真厉害,当初只顾拥护秦王,以报知遇之恩,出谋划策,竭力辅佐,争雄天下,却从来没有想过,故意留刘黑闼为祸山东,河北,让其勾结突厥,兴兵作乱。让河北,河南,山东等地战乱不休,民不聊生,真真是自己的罪过。

“何为明主乎前辈?”

房玄龄背后大汗淋漓,脸色一变再变,用手摸了一把汗水,惭愧不语。

云舒倒背双手,侃侃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兵峰所指,寸草不留,人妻皆虏,还在小子面前称之为明主?”

“先生,前辈,看看外面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哪些流民,高处不胜寒啊!”

房玄龄听先生,前辈两个称呼,如芒刺背,甚是扎耳,更是扎心。只得辩解道:“公子,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啊!”

“老百姓的命也是命,如若没有天下百姓,都统统死绝,只剩下这个李家,狗屁君王,还有狗屁的达官显贵!”

房玄龄面如死灰,木讷不语。

云舒脸色恢复正常,冲房玄龄一揖笑道:“但愿先生多为天下百姓谋!”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刚迈出两步,却听房玄龄急匆匆呼道:“公子且慢,老夫一事相告!”

云舒慢慢转身,看向满脸煞白的房玄龄,小老头被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羞臊的自惭形秽。

心中又一时不忍对待这个老乡,和声道:“奥,先生还有何事赐教?”

房玄龄紧走两步,来至云舒近前,小声道:“云公子,今日相见,原本是想劝公子投靠秦王,在下理亏,自然不敢妄自菲薄再劝公子。

不过,今日从京城之中快马来报,京城突变事关公子,故通报公子得知?”

云舒闻听,心中一惊,有些急切的问道:“先生,京城之中有何事发生?”

“公子,此事据老夫猜测,可能是由秦王而起。几日前公子名下听风阁突遭火灾,又值夜深风急,听风阁内一众人等皆无幸免,葬身火海。”

云舒听罢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巨痛。

“再就是,再就是公子住宅也被人一夜之间屠戮一空!”……

“再就是,再就是公子住宅也被人一夜之间屠戮一空!”

云舒再听噩耗,宛如晴天霹雳,身子好悬没有栽倒在地,强打精神掩饰一切,脸色却是毫无变化。

脑海飞速旋转,心想:这么说来是听风阁玉石俱焚,五十多人送命火海。柿山云宅也没幸免,那么田伯,语嫣,菡儿,云清,丁老三这些苦命人儿也都魂归西天。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还真是看的起我云舒。

云舒心头一阵滴血,血淋淋般清晰可见,嗅鼻可闻。

算是财帛动人心,贼人觊觎,也不会如此草菅人命。房老小子说是受秦王牵扯,那么此事明面上来说是与秦王无关,再说秦王李世民现在统兵在外,哪里还有这些闲工夫过问铜钱几个,太子与自己应该是各取所需,如果是为了仙酒哪几个铜子就行这杀人灭口之举,实在不该,更是不值,拉拢还拉拢不及,又怎会痛下杀手。

暗中还有何人觊觎,坐收这渔翁之利?

云舒强颜欢笑,声音却有些变味道:“依前辈高见,乃是何人看我云舒如眼中钉肉中刺?”

房玄龄沉默片刻,伸出一个手指,向天上指了一指。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已是心痛的失去理智,茫然不解的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脸色好看了一些,贴近云舒耳侧小声道:“听风阁原本秦王产业,乃是圣上所赐,温大人从中斡旋依极低,几乎等同于白送价钱卖于云公子,本意是拉拢温彦博老爷子,圣上本来就猜忌心颇重,与太子二人早就看不惯秦王拥兵自重,有意剪除。

听风阁在谁的手中倒是无所谓,只要小试牛刀,惊醒秦王的目的达到即可!也在变相的警告温彦博该何去何从,此乃一石三鸟之计也!”

云舒闻听豁然开朗,心中盘算片刻,房玄龄所言不无道理。可怜我那一众手下,刚要过几天舒心日子,却是横祸天降,救我性命的田伯,不是说好的为您老送终的嘛?

云舒一揖道谢,不再言语,出的村镇来,再也强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