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初唐,这就是此个时代的人性。
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终究是铁律,死者已矣,还是怎么能够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生存下去才是唯一,也不妄这灵魂在这个年代白来一趟。
济源县西山作坊,就是后世的有许可证的铁匠铺,从官衙库部处购买粗铁,就是生铁,然后抡锤打制成精铁后再有官府收购,赚钱微薄的劳力费,维持生计而已的苦差事。
西山村在王屋山东麓山坳之中,五六户人家,却因战乱兵祸,早就死的死,散的散,于是济源县衙便将此地以区区十几贯钱卖于孙沐之。
西山深处十几里的地方更是荒无人烟,一片荒芜。在这周围山顶,山腰处大大小小散落着几个窑洞。
云舒足不出户,没日没夜在这山坳窑洞中鼓捣着什么,周围窑洞中居住着陌刀队的二十五人。
孙沐之每日带领五名弟兄在外围作坊内有模有样的叮叮当当锤炼钢铁。其余的兄弟皆都隐居在这深山之中。
云舒捡来的哪兄妹二人,男孩来自幽州燕山,只知姓严,乳名山子,十三岁,云舒想到这个孩子父亲本来姓严,谐音通燕山,应该就叫严山。……
云舒捡来的哪兄妹二人,男孩来自幽州燕山,只知姓严,乳名山子,十三岁,云舒想到这个孩子父亲本来姓严,谐音通燕山,应该就叫严山。
女孩云舒为其洗澡才发觉,也就六七个月大,父母身死,乃是严山所捡,就跟随其姓严也好,毕竟是缘分一场,众人皆推举云舒给起名,云舒突发奇想就叫严如玉吧。
黄河南岸有一地名曰驿马店,南部丘陵之地有石炭,就是后世的煤,云舒派徐老蔫带人大量收购,且放在炉火中烧开大烟大火,还有如鳞片状的亮晶晶的石炭。
云舒思忖,自己便宜老子遗留下来这帮兄弟,手中还没有一把趁手兵器,对于这些出生入死的沙场老将来说实在是急的抓耳挠腮,无的放矢。
要想生存,先得保命,云舒只得利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炼制焦炭,况且这个冷兵器时代的初唐,还没有冶炼之法。皆因炉膛火温度不够,不足以融化近一千五百多度的铁。
脑海中记忆唐朝时期最为著名的就是龟兹铁饼,大宛良驹,也就是后世的大马士革军刀和汗血宝马。
所以云舒不计代价让精通马术的疤脸,在长安西市走街串巷的四处打听这两样东西。
好在这个年代不限制马匹通行,而且这个时代要是有一匹马比之后世有一辆林肯都要显耀的多。骑马者皆是非富即贵,一般衙役捕快什么的根本就不敢过问,生怕惹了哪个权贵而大祸临头。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云舒在西山深处炼制出焦炭和制作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石墨坩埚的十几天后,长安暗卫云清传来好消息。以价值四百贯钱购得大宛马一匹,和三百贯从天竺商人哪里购来铁饼一块约五斤左右。
不几日,骑宝马而至驿马店,雇船摆渡北岸,云舒观之喜不自禁,一看这匹宝马果然神骏,高大威猛,通体金黄锃亮,唯独在其额头处多了一簇白毛,才少了一百贯,要是纯色得要价五百贯的天价。云舒再翻来覆去看着手中那几块大小不一的玄铁铁饼,心中狐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印度乌兹钢铁。
如此这么一笔巨大的开销,心痛的疤脸几天没睡着觉,云舒倒是坦然,毕竟沈同州还在秘密运作着云酿生意,每月倒也有几千贯的进账。
云舒见云清神色忧郁,一把将其搂住走到僻静之地,拍了拍肩头说道:“清儿,逝者已矣,我们这些难兄难弟毕竟还要生存不下,长安城中可有异样?”
云清一撅嘴强颜欢笑道:“少爷,一切如旧,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不过经过这些日子来的明察暗访,倒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动手烧我们听风阁的好像是北衙禁军所为。”
云舒闻听心中骇然,这北衙禁军乃是天下亲卫,难道真如房老狐狸所言,是当今天下李渊命人所为,如果真是这样,哪皇帝李渊与太子党合伙敲打李世民也是大有可能。
云舒微眯双目,思索片刻道:“清儿,暗中查访是何人带队所为,早晚有一天老子定然让他血债血偿,就算是皇帝老儿,老子也不放过!”
云清听罢吓得就是一个哆嗦,自家少爷老重的杀手,这种杀气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自家老爷身上看见过,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云清默默点头应允,突然间记起一事道:“少爷,还有一件事好生蹊跷!”
“何事?”
“那日田伯下葬后,柿山宅子里来了一个女人,我们怕是贼人赶尽杀绝,没有开门应对,谁知又过几日,我等查探无人时准备去望沈大哥处清理账目,突然从咱家对面的草丛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查看才发觉是……是。”……
“那日田伯下葬后,柿山宅子里来了一个女人,我们怕是贼人赶尽杀绝,没有开门应对,谁知又过几日,我等查探无人时准备去望沈大哥处清理账目,突然从咱家对面的草丛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查看才发觉是……是。”
云舒急切的问:“是谁?”
“是,是听风阁的暮云姐姐!”
云舒心头一阵翻涌,暗忖:这朱暮云怎么还活着,不是说那晚听风阁的人全部罹难吗?她怎么会逃出生天,难道此女背后大有文章?
云清咽了口水又道:“暮云姐姐说,那晚火起,自己正好起夜看见有人入听风阁内,见人就杀,毫不留情,朱姐姐自幼在水边长大,熟悉水性,趁其混乱偷偷爬入中院池塘之中的荷叶之下,直至房倒屋塌,人马离去后才偷偷逃至曲清湖边,侥幸逃过一劫!”
“奥?”云舒眉头一皱,见人就杀,好狠的手段,自己的听风阁无辜躺枪,真是白白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