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沉默,这时霍大将军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开口,“玉娘,笑”。
我条件反射般挂上完美笑容,果然不一会便看到刘小猪和卫子夫带着刘据喜洋洋朝这边来了。
“据儿,来好生谢谢你舅母,不是她,那把霸王弓今天可还躺在乌江江底”。
刘据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据儿多谢舅母”。
我还了半礼,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太子殿下大喜”。
刘彻高兴道,“玉娘,朕已经决定在宫外为据儿设博望苑,广延名师,玉娘武学才情不输男儿,便做据儿第一个太傅可好?”
我抬了抬眼,清晰的看到卫子夫瞬间变了脸色,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常态。
“陛下谬赞,臣妇居于深闺,又有一双孩子教养,实在无法胜任此等重任,陛下恕罪”。
刘小猪丝毫不以为杵,“玉娘不必谦虚,以朕看来去病有今天倒大半要归功于玉娘,玉娘既能教出我大汉第一勇将,自也能教出他日不世之明主”。
呃,其实,刘小猪,您要嫌某死的不够快,真的可以再多赞几句。
“皇上恕罪,臣妇近年身子亏损的厉害,实在是力不——”某人话未说完,双眼一翻往后倒去。
我想刘小猪私心肯定是认为某人还在记恨他,不肯为他的孩子尽心。因此叫来了一批太医,誓要将某人的诡计戳破,可惜,太医说的明显在他意料之外——
“你们没看错?”某猪不可置信。
老太医颤颤巍巍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成词,“皇上,大将军夫人气血两亏。再不好生休养。恐,恐难以永年”。
刘小猪暴怒了,一脚踹了过去。“说,谁收买你来咒玉娘?”
一群太医都跪了下来,讨饶声响成一片,某人不忍心了。装作刚醒般哼了一声,某家夫君立即开口询问。“言儿,醒了?”
我甩开他的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有没有水?”
“快去拿水!”
刘小猪下令。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重要性也被扩大了n倍,一杯水以光速递到床边,我蹙了蹙眉。还是勉强抿了一口,不想一贯粗心的刘小猪竟然人品暴发细心了一会。一脚踹翻递水的小黄门,“让你拿水,谁让你拿茶的?”
某人无奈了,“陛下,他们哪敢拿白水给臣妇喝?”
刘小猪哼了一声,那边那小黄门又连滚带爬的送来了一杯白开水,我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想缓和下气氛要水喝竟然连累他了,“难为你了,快下去吧”。
小黄门诚惶诚恐下去了,刘小猪恼怒开口,“你们,再去给大将军夫人诊脉!”
我摆手,“不必了,不是什么大病,身子虚了点而已,养养就好了”。
刘小猪也不知信没信,不过也未坚持再让太医给我诊脉,看了看我,却什么也没说,好吧,其实算起来刘小猪也算不得一个坚强的人,时时刻刻都只愿看到美好的一面。
“皇上,臣等在此打扰已久,如今臣妻无恙,臣等告退”。
刘小猪点头,“云如许,去内库选些上好的药材给大将军带着”。
“多谢陛下”。
“玉娘——”刘小猪顿了顿,忽地长叹一声,“罢了,回去好生养着,不相干的别多费神”。
“往周秀娘那送的份例盯牢了,别让下面人克扣了去”。
无惭同学不满了,“她之前那般害小姐,小姐又何必可怜她?”
“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我又何必落井下石,而且,左右不是我的东西,你又干嘛替我可惜?”
某人忍怒,“小姐,等老夫人去了,这大将军府就是小姐的,将来就是小少爷们的”。
我失笑,“真是难为你替我想那么远了”。
某人恼羞成怒,“小姐!”
我投降,“好好,感谢我们家无惭帮我想那么远可好?”
某人懒得理我了,又埋下头去。
“无惭,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一定老实回答好不好?”
某人被吓住,站了起来,“小姐请问”。
我捏着下巴,“无惭,不要不好意思,一个人终究寂寞,你有没有中意的,不拘男女,告诉我,我总归会想了法子替你弄来”。
好吧,某越来越像传说中的无良老鸨。
某人的脸从绯红慢慢变回原色,“小姐,如果有,无惭一定会请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