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终于有了反应,他本就不是坐视不理之人,只是这几日伤心过度,心力憔悴,无暇顾及此事,他对尚汐说:“媳妇,你到衙门走一趟,我不方便,那日因为程家的事情,小叔训斥了我,不希望我干预衙门审案。”
尚汐这几日同样身心俱疲,人都瘦了一圈,她按着椅子的扶手一用力,踉跄地站了起来,玉华赶紧上前扶住,“哎呦,尚汐,你这不会是病了吧!要不要请太医过来请个脉?”
尚汐摇摇头:“这几日守灵,日日跪着,腿不太受使。你陪我去大牢看看苏爱绣,看看她有没有说谎!”
玉华就等着尚汐这句话呢,苏爱绣指点过她绣花,那人她了解,不是谋财害命之人,她的心总是不自觉的偏向苏爱绣,“那走吧,我让人备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在衙门口停下,尚汐拿着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大牢的门一开,一股经年累月的霉味顺着鼻子钻入肺中,呛的人心口发闷,尚汐赶紧用手帕遮了遮鼻子。再往下看,地面上是半指深的积水,一脚踩下去“咕叽”一声,玉华吓的抓紧了尚汐的手臂,低声说:“我的天呀!原来大牢里面就长这样啊!咋冷飕飕臭烘烘的?”
“大牢中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是常态,你看关在这里的犯人都发霉发臭。”
有的犯人呆滞迟缓,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有的暴躁易怒,见到有人探监,他们就想隔着牢门扑出来。
“哗啦”一声铁链响,玉华从尚汐的左边跑到了右边,还紧张兮兮的问尚汐,“尚汐你不害怕吗?”
“我第一次探监和你一样。”
带路的牢头停住了脚步,“世子妃,你们想见到人就关在里面!”
尚汐微微颔首,“我和她说几句话就离开。”
牢头识时务的走开了。
苏爱绣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光线太暗,尚汐看不清苏爱绣的脸,玉华喊了一声:“苏爱绣,我和你婶子来看你了。”
‘哗啦’一声铁链响,苏爱绣有了反应,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栅栏门口,把手伸向门外的人,泣不成声的说:“小婶子,玉华身子,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我婆婆!你们帮帮我”
苏爱绣的手指被用过刑,现在往外渗血,样子狼狈又可怜。
尚汐始终审视苏爱绣,她要是知道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爱绣,我们也想帮你,可办案讲的就是证据,如今证据确凿你百口莫辩,除非你真的没杀人,并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小婶子,我真的没杀,我是被荷苞栽赃的。”
“栽赃?”这个是大家没想到的,因为这报案的就是荷苞。
苏爱绣抓着外面人的手紧了紧,就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玉华急性子,“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