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则停下脚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姐莫要胡乱说话,府衙里的大人们办案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白前的声音清泠泠的,说起来话来慢条斯理,像春日里山间的温泉,清透、温热、动听,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暖力量。

宋正则高涨的怒气缓缓落下。

“而且,那是孔老太傅府上的人,找到时又至少死了半个月了,想找到凶手,哪有那么简单?”

宋正则猛地回过头,一双俊秀的眼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那具女尸的身份,去孔府没有大张旗鼓,带的都是心腹。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直在这里看诊的白前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身边出内奸了?还是白前知道什么隐情?

白前的答案很简单,她在为霍老将军治腿时,孔老夫人曾遣了个老婆子来给霍老夫人请安。

那个婆子腰间的荷包与那具女尸腕间的红绳出自同一人之手。

大户人家,即便是仆妇的针线活也鲜少会流落在外,不出意外的话,那具女尸应当是出自孔府。

宋正则,“……”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运振奋拍着马屁,“小神医果然是小神医,如果是两个荷包,两个编绳,能看出来是一个人做的也就罢了。

一个荷包、一个编绳,小神医竟然也能看出来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白前笑笑没有接话,萧软软嗤笑,“还有没有事,没事让让,别挡着我们前前看诊!”

宋正则浑浑噩噩让开,第一次对自家祖母的话产生了怀疑。

祖母将人手交给他的时候,跟他说,就算他是个酒囊饭袋,他们也能助他坐稳这司理参军的位子。

事实证明,在霍幼安中毒一案中,他靠着那些人手和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功逮住了凶手。

当然,其中,他的聪明才智可以忽略不计,主要还是靠祖母给他的人手。

但似乎,祖母给他的人手中还缺了一个像白神医这样能出入内帷,又很聪明的小姑娘?

……

……

因着这个问题,宋正则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周运就来报,孔府的大姑娘生病了,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去请了大夫。

他虽然没从孔府问出什么,但还是留了人手盯着孔府的动静。

这么巧就病了?

宋正则呵欠打到一半,顿时不困了,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摩拳擦掌。

“肯定有猫腻!我有预感,这一定是个大案子!终于叫我等到了!备马!立刻去孔府!”

周运为难,“世子爷,昨天是特殊情况,您才见着了孔大姑娘。

今天,人家一句因着曾经的贴身大丫鬟遇难,惊着了,卧病在床,就把您挡回来了,您可不一定能见着了”。

您一个外男总不能恃强闯到人家姑娘闺房吧?

更别提您那一见孔老太傅就腿抖的德性了!

困扰了宋正则一个晚上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宋正则烦躁一挥手,“先遣人去打听着,爷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