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本该是警告,却只加深了南乔的好奇与不安。那晚之后,她开始更加留意霍尘渊行为中的异常之处。
他从不谈论家人或朋友;手机总是反扣在桌面上;西装内衬偶尔会露出不寻常的凸起,形状让人联想到小型武器;他选择酒店的标准似乎与安全性和隐蔽性有关,而非舒适度或便利性。
最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南乔发现自己生活中出现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家中物品的摆放位置略有不同;电脑上有一次出现了陌生的登录记录;甚至有一次她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绝版旧书,正好是她前几天随口提到想找的那本。
南乔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但内心的不安日益增长。同时,她对霍尘渊的迷恋也在加深。这种矛盾撕裂着她——理性告诉她应该远离这个神秘的男人,而情感却渴望更多与他在一起的时刻。
一个周五的晚上,他们在市郊一家僻静的设计师酒店约会。完事后,霍尘渊比平时更加沉默,站在窗前久久凝视着外面的黑暗。南乔从浴室出来时,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中握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小型金属装置。
“出什么事了吗?”南乔问道。
霍尘渊迅速将那个装置收起,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平静的面具。“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
他向南乔走来,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颧骨。他的触摸带着一种奇怪的告别意味,让南乔心中一紧。
“你应该远离我,南乔。”他低声说,目光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我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南乔反问,声音微微颤抖。
霍尘渊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因为我也只是凡人,抵挡不住诱惑。”
他吻了她,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欲望驱动,而是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当南乔回应这个吻时,她尝到了一丝绝望的味道。
那晚霍尘渊没有提前离开,而是整夜抱着她入睡。南乔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头发,听到他几乎无声的低语:“如果我能够,我会带你远离所有危险,包括我自己。”
清晨醒来时,霍尘渊已经离去。房间收拾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除了枕头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和床头柜上的一枚陌生钥匙。
钥匙下面压着一张便条,上面是霍尘渊凌厉的笔迹:“必要时使用,但希望你不会需要。保重。”
南乔拿起钥匙,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这不像是一场风流韵事的结束,更像是一个警告。
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在检查房间是否有遗漏物品时,在垃圾桶最底部发现了一张被揉皱的纸条。展开后,她看到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最终警告:离开那个女孩,否则后果自负。”
纸条底部是那个熟悉的符号——圆圈内交错的双三角形。
南乔的手开始颤抖,突然明白霍尘渊的神秘行为背后的可怕真相。他不是在逃避感情,而是在逃避某种危险,而这种危险现在已经将她也纳入目标范围。
酒店房间突然感觉像是一个华丽的陷阱,每一个阴影都隐藏着威胁。南乔匆匆收拾东西离开,手中的钥匙像一块灼热的金属,烫着她的掌心也烫着她的思绪。
回到公寓后,她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安心。但当她站在淋浴下试图洗去不安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现——霍尘渊是如何知道她最喜欢的热可可?为什么他总能在下雨天恰好出现在她公司楼下?他到底观察了她多久才接近她?
水变得冰冷,但南乔几乎没有察觉。她回想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微的不协调之处,拼凑出一个令人恐惧的可能性:也许他们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而霍尘渊的接近也不是因为单纯的肉体吸引。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南乔关掉水龙头,颤抖着裹上浴巾。镜子上蒙着一层水汽,她伸手擦去一片雾气,盯着镜中自己惊恐的双眼。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显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你今天见过他了。最后一次警告。”
南乔猛地转身,仿佛预期会有人在身后。公寓空无一人,但恐惧已经生根发芽,缠绕着她的心脏,收紧每一寸呼吸。
她走到窗前,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街道看似平静,但此刻每一辆停靠的车、每一个行走的路人都显得可疑。
手指无意识地握紧那枚霍尘渊留下的钥匙,南乔意识到一件事——这段荒唐的关系从来就不只是关于肉体纠缠。
而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